到了吉园,那些没有在门口见过礼的人自然又跪了地行礼,四公主这次倒是及时叫了起。
书瑶近来参加的宴席了,也增加了不少熟面孔,连着云亭三人都各自有了几位相识、投缘的小姐妹。见礼过后,大家就三三两两散开聊天玩儿了。
书瑶也不拘着三位表姐妹,还鼓励她们与人交往,人家是所谓贵女,她们如今也是贵女,不比谁差。
当然,在之前教授礼仪规矩的培训中,柳妈妈也曾同她们说了宴会中各种各样的陷阱和反面例子,加上现在她们身边的教养妈妈也都是老道有经历的,云亭三人虽然在淳朴的西北农村长大,现在倒不是无所知,也懂得人心隔肚皮,要时时刻刻留个心眼提防别人的算计。
可是,外人怎么想得到这些?她们只知道这三个姑娘是在西北蛮荒之地出生长大的,现在十四五岁了,只怕连几个字都不认得。
虎威大将军府马家八奶奶陈月莹jiu shi 这么想的。
陈月莹心中对书瑶的恨意无人可及,因为书瑶,她在成亲前直被禁足,连母亲都被禁止出府。谁料那些人还是不肯忘记她挑衅不成,弹筝出丑的事,直到她成亲那日还在谈论。
她被红盖头遮着,看不到相公的脸色,在相公回屋洞房前直是忐忑不安的。还好相公忙着在她身上折腾,只是说了句:“女子无才便是德,琴棋书画不通没有关系。侍候好爷就行。反正马家也不需要你出门应酬。”
她后来回味出这话似乎不太顺耳。还没来得及质问,第二日认亲敬茶时就被公爹马老将军警告:“以后要出门,必须经过你大嫂点头,没什么事还是在府里呆着,服侍好老八,为马家开枝散叶。”
番没有热度的话以及旁边小辈偷偷的嗤笑怄得她差点要当场发飙,只是马老将军气势太盛,让她终究低下头去。
没想到回门时向母亲诉委屈。母亲只是叹了口气:“你公爹jiāo xun 的是,以后你还是好好呆在马府吧,再闹出什么事来,连娘都要被送去家庙了。”
她真是想不明白了,只是弹了首简单点的筝曲,只是弹筝不如李家四姑娘罢了,至于这么严重吗?说丢脸,妍郡主,啊不,如今是二皇子妃了。不是丢脸?同样是写梅花字体,输得塌糊涂。
司马妍同陈月莹真是心有灵犀。陈月莹这边才刚刚念叨到她,她就转过头去粲然笑,轻声道:“八婶婶,你好久没有出门了吧?今儿可要玩得尽兴些。没想到,福星郡主的三位表姐妹都挺漂亮的,jiu shi 黑了点。白白在那等蛮荒之地遭了十年罪,真是让人怜惜。”
陈月莹听到第句话还很窝气,觉得司马妍是在嘲讽自己,可是在听到后面,暗自琢磨了下,嗨,原来二皇子妃是在好意提醒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
嘲笑云亭三人的出身?陈月莹还没有这么蠢,云家本jiu shi 大将军府,只是被冤枉了三十年而已,现如今皇上都为他们平反了,还补偿了座府邸和肥田庄子、金银珠宝,不要nǎo dài 的人才敢说她们是乡下妞、出身不好。
不过,让她们露露“才情”还是可以的,夏书瑶不是让她出丑吗?她现在是不敢挑衅夏书瑶,但是能让云家那三个黑妞出丑也算出口恶气,毕竟,人是夏书瑶带来的不是?哼,只能说明他们云家jiu shi 大老粗,夏书瑶zhè gè 有半云家血液的人只不过是运气好些而已。
司马妍见陈月莹先是若有所思,接着眼前亮的mo yàng ,就知道自己的意思传到位了,微微笑,指着盆蝴蝶兰轻呼:“好美的兰花啊,倒是让我有些手痒痒了。”
旁边的几位姑娘都是想巴着二皇子妃的,纷纷凑趣道:“谁不知道二皇子妃才华横溢,不如作诗首?”
司马妍谦逊地笑道:“可当不得‘才华横溢’四个字,不过大家在这满园子娇艳的花从中相聚,写写诗倒也是雅趣,你们若有兴趣,不如起写?不论是自己作的还是引用古诗名句都行,不比什么,只是大家应景凑趣罢了。”
陈月莹立马附和道:“好啊好啊,二皇子妃zhè gè 主意好,琴棋书画只是增加情趣,比来比去倒是落了俗套,今日这么好的景致,不如每个人都题首赞花的诗?也不拘什么花,只要是这园子里的花就好,也算是庆贺阮夫人和阮榜眼‘花好月圆’不是?”
在另边树下同人聊天的马凌儿见陈月莹又出来“出风头”,皱了皱眉。因为齐悦馨参加了陈月莹的回门宴,这次又单独给陈月莹下了帖子,母亲才答应让她出门,并j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