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她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感慨道,“一吃个早餐都吃了半小时。看来今天得加班了,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上班。”
说话间,想拨通一个电话,把等候在门口的骆水香叫进来收拾餐具。
骆熠忙着阻止,“不用叫小姑进来,我这边收拾就好。”
骆老夫人见他这么殷勤,没拒绝,重新把手机放回了兜里,“也行。”
虽然这孙子在外纨绔不羁,但到了她跟前确实从一而终的孝顺。心肠不坏,甚至还有一些刺猬般的小防备。
骆老夫人想起当初将骆熠带回骆家的场景,他那会儿的刺儿比现在可尖锐多了,简直就是一个坏小孩,恶魔一般的刺头。
转眼间,那么多年过去。坏小孩学会了隐藏自己的锋芒,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人学会融入了这个社会,也学会了圆滑处事,偶尔有点放肆,可是骨肉里到底留着骆家的血液。怎么纨绔都坏不到哪里去。
“昨晚的事情,”她突然言归正传,骆熠在猝不及防间,停止了收拾的动作。
怔怔然,侧过脸看他。
眼神中略带迷茫。
骆老夫人自诩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她承诺:“我会帮你在董事会那边多美言几句,尽可能安抚他们的焦急情绪。但你知道,骆家人向来不会将逃避视为解决的途径,我知道你会做出一条折衷的选择,所以我不催你。”
“不过,说实话,我亲自过来一趟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她半举起手。
百叶窗外透着光,正好折射在她腕间的手镯。
手背的皱纹宛如皲裂的老树树皮,每一条褶皱都镌刻了岁月的痕迹。
骆熠不明所以,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过去牵她起来。
如果她是想劝和的话。他心想,自己一定要甩脸,半分情面都不给。
“抱歉孩子。”骆老夫人语气真挚,“这一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奶奶给你道歉,不应该在三年前仗着你的善良和对我的孝顺,乱点鸳鸯谱。”
“和温家这段联姻,全权都看你的意思。如果实在不适合,及时止损对彼此也是好事。”
她的意思表达很明显,骆熠一听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情,第一反应是,“您也知道?”
知道温可在悉市跟沈琦楠的那些事情?
以及温可的性取向?
“不知道。”骆老夫人摇头,“但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开心。你每一次不开心,情绪不对劲就会吃凉拌苦瓜。”
“酸甜苦辣咸,这道小菜最经典的就是能将不少味道放在同一个盘里但不显得突兀。我好歹是看着你长大的,不可能连你这点小细节都看不出来。”
说话间,她人走到门口,示意骆熠留步。
当初再风姿绰约的名门千金都已经衰老,当年再挺立的脊背变得佝偻,只在骆熠的胸膛。
脖颈上还挂着一串早些年骆熠花重金买过来的佛珠,弥勒佛垂挂其中,笑呵呵的,两相衬着慈眉善目。
她亲自开了门,摆摆手,“你去忙着,我先回去宅子。”
骆熠:“不急。”
他手提着收拾好的斋菜篮,交给小姑骆水香的手里,“路上顺风。”
“知道。”骆水香虽说是他的长辈,但说实在的,她每一次跟骆熠面对面相处,都能感觉这孩子的成长。
潜移默化的威慑感日渐加重,时至今日,骆水香都没法很威严地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
所有的训话全都往回咽,她陪着骆老夫人一起坐上了回家的车子。
门关上时,老夫人突然问她:“这孩子是不是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是。”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气场有点沉,少了以前的一些浮躁,“按理说成长了应该是好事,但是总觉得这一出打击有点反效果,就怕会拔苗助长。”
“别担心。”骆老夫人笃定,“会走出来的。”
当初骆老夫人力排众议,在一众孙辈中挑选了骆熠培养,就自然有信心,他能承担更多的压力肩负骆氏集团的经营之路。
事实证明,这些年骆熠混归混,离经叛道的事情没少做,但确实是做出了一些成绩。
渐渐的,当初反对的声音变少,并且在他跟温可联姻之后,形象和口碑一度回转。
谁知道,这一对新人凑在一起就是养蛊的节奏,谁都看不上谁。虽然是可惜了点,但感情的事情,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他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