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半跪在雪地里的沈一白,看着胭脂冷声道:“怎么回事?为何要杀他?”
胭脂道:“少宫主,这个男人无故闯入我们天山禁地,居心叵测——”
“够了。”秋妧打断,她冷声道:“你从哪看出来他居心叵测的?他就是想来找我而已误入了禁地。”
“少宫主——”胭脂急声道:“教主要是知道我们私自擅闯禁地的外人,我们如何jiāo代?”
“如何jiāo代?”秋妧笑了一声。
“你不说我不说,爹爹怎么会知道。”
“可是,少宫主——”
“够了。不管你怎么说,这个男人我救定了!”
胭脂一噎,没说话隐晦地看了一眼沈一白,退下去了。
秋妧疾步上前,把沈一白扶起:“喂,冤大头,你没事吧?”
这个“冤大头”是宁昭给见过几次面的赵佑取得称号,每次赵佑听到这个称号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沈一白面色苍白,他咬破了嘴里藏着的血包,鲜血顺着他的唇角缓缓流了下来。
他轻声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秋妧看他:“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沈一白虚弱地笑了一下,“魔教的少宫主,宁昭。”
秋妧默了默,半响笑了一下,“难怪你敢独身一人闯进我们禁地,原来是料定了我会来救你。”
沈一白想说什么,但终究是伤势过重,晕了过去。
秋妧垂眸看着躺在雪地里的男子,她清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
“算我倒霉,就当是还你上次一千两的人情了。”
她低声道,然后将他扶了起来。
风雪jiāo加,少女半扶着男子蹒跚着走在雪地里,身后雪梅被风chuī落,落在地上的血里。
……
“好,咔!”
听到这一句话,秋妧赶紧跑到周周身边。
秋妧冻得浑身发抖,脸色发白,周周给她披上冲锋衣。
周周担忧道:“等会还有一场戏,你撑得住么?”
秋妧冻得牙齿都在打颤:“没事,撑得住。”
接下来一场戏,是宁昭发现赵佑的身份,而朝廷大肆抓捕魔教中人,江湖上所谓的名门正派也叫嚣着要铲除魔教,宁昭的父亲在上一次混战中跌落悬崖,生死未卜。
于是宁昭肩负起振兴魔教的重任。
而赵佑这次来却是想带她离开这里。
“你想我跟你走?”秋妧玩味道,“凭什么呢?凭什么我就要跟你走?”
沈一白看着秋妧,这个笑起来眼眸弯弯的少女,今日却穿上了大红的裙子,艳丽到几乎张扬的面容。
她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他心下一痛,低声道:“只要你肯跟我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什么都给我?”秋妧眯起眼,笑容玩味,“包括您的王妃之位?”
沈一白闭了闭眼,半响道:“好,只要你愿意,我回京立即和父皇……”
“不必了。”秋妧突然冷声打断。
宁昭是魔教妖女,是朝廷和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她怎么可能做他的王妃?
更何况,他和她之间已经隔着血海深仇。
秋妧淡淡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又怎么知道殿下下次来带的是花轿还是九重玄铁锁着的囚车?”
“小昭……”
“够了,这里不是殿下该来的地方,还请殿下速速离去吧,要不然不要怪我不留情面。”秋妧神色冷漠,冷冷道。
她说完,转身便走。
沈一白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捂住了心口。
原来这就是欺骗自己所爱之人的感受,以前他一直谨记上位者当绝情绝爱,不曾尝过这情/爱滋味,可如今初初一尝,便觉得痛彻心扉。
风雪渐渐大了起来,他突然身子狠狠弯了起来,他捂住嘴,咳嗽一声。
指缝里都是血。
沈一白垂眸看着手里的血,他轻轻一笑。
因果轮回。
原来宁昭就是他的报应。
……
“好,咔!”
剧组迅速开始清理现场,把摄影器材搬到车上,秋妧把冲锋衣穿上,周周又给她递了个保温杯。
“喝点热水吧。”
秋妧认出了那是沈一白的原先递给她的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