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闹剧一结束,我更加肯定了张玄溥一定在背后搞鬼,我拿着那枚尸体上的袖扣不断端详,也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哎呦,这枚袖扣做工那么好,一看就是名家之手啊。”
我正望着袖扣出神,老板娘崔大姐突然在我耳边说道,吓了我一跳。
“我今天呀,听说了你降服河蚌的英雄事迹,那可真是帅呆了!”
“没想到你不仅仪表堂堂,这身上还有那么厉害的真功夫呀。”
崔大姐逮住我一顿夸,倒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不,湖巷镇父老乡亲,让我给各位客人准备了一顿饭菜,这可是太湖酒楼的拿手招牌菜,快来尝尝吧。”
既然崔大姐盛情难却,我们也不再扭捏作态,对着餐桌上的佳肴大快朵颐。
“崔大姐,听你刚才提到袖扣,你对这个很有研究吗!”
我想从她身上找突破口,既然是名家之手,那这名家总是个大活人吧。
“是呀,我家那位特别喜欢穿西装打袖扣!”
“我呢,这一辈子也认识几个手艺精湛的老师傅,这个袖扣我先生也有一套,手艺那叫一个精湛绝伦、心灵手巧。”
“你知道制造这枚袖扣的主人是谁?”
我惊喜问道,这可是个大线索啊,连忙催促着她往外说。
“看做工和质地,像是杭远坊的李师傅,你过去问问是不是他!”
“不过这个袖扣的工艺看着有些年头了,倒像是民国老工艺。”
事不宜迟,我第二天就驱车赶往杭远坊,崔大姐提起过杭远坊位于历史久远的山塘古街,我来到地方,一间古朴精致的飞檐宽匾映入眼帘,杭远坊三个字高高挂起。
“有人在吗?”
我跨进门槛,商店里摆满了特质木衣架,中西式旗袍、洋装、西装分列有序。
柜台周围时不时有客人结账离去,我再往旁边一走,果然来到了饰品柜台:
光亮的玻璃下,很多做工精致、巧夺天工的华美首饰,被固定在黑色海绵上,更显得璀璨光亮。
“您不是来买东西的吧。”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
“哎呦……吓我一跳。”
我抬头看向这个老头,头发斑白身子佝偻,但梳着三七油头,打理得很干净,看着就是个手艺人。
“您是?”
“我是这家杭远坊的东家,李士寅。”我一听姓李就知道是李师傅。
“您就是李师傅吧。”
“正是在下,不知道这位先生找我什么事儿。”
他警惕得上下打量着我问道。
“我是听崔大姐说您的手艺不错,想在您这儿定做一枚镯子,不知道行不行。”
我试探性问着这个老师傅,他思索了片刻带着我进了内屋。
“我这儿从来不卖镯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打探啊。”
他带我走到内屋后,拉着我紧张得问出这一句。
“李师傅,您认不认识这枚袖扣啊?”
我拿出清洗得很干净的袖扣,他一看见这枚袖扣,马上就拿到手里细细端详。
“这枚袖扣的确出自我之手,不过不是现在的手艺,而是我年轻时候当学徒工做的!”
他不解我为什么会带着这枚袖扣,眼中满是狐疑紧张。
“您太客气了,当学徒工都能做得那么华美,这枚袖扣的主人您还记得吧?”
既然是他做的,我接着他的话口继续问下去,他思索了良久才缓缓说道:
“我时隔那么多年,我不记得是谁来做的了,您再想想,会不会是个道士一类的!”
“不会,要真是道士来找我做袖扣,我反而记得清楚。”
他摇摇头否认,我还以为是张玄溥遗留的东西,看来袖扣的主人另有其人。
“你别着急,我在这家店工作了几十年,所有的买客都是非富即贵,我们都有记录,而且这袖扣一般是一对儿,要真是丢失了,买主要么扔掉,要么会来店里,重新找我定做单支。”
李师傅说着,拿出首饰定做记录,在里面翻翻找找,翻了几页终于停下高兴道:
“我就说以我的手艺,没有人会舍得扔掉,你看两年前有人单独定过一只袖扣。”
我拿着订货记录册翻看,目光浏览到一个名字和地址——陆元泞,姑苏旧城区中琅御园25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