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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卷(ZC) 第十二章 刀尖上的青春

千年前的忠告,“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也许是憋得快要爆炸了,无处诉说的舒怀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曾给郑凡打过一次电话,电话里他想跟郑凡说点什么,可几次欲言又止。当时郑凡正在印刷厂忙着校对欧陆地产维也纳森林的会刊,舒怀说,“郑凡,你现在有空吗?”郑凡说,“没空。什么事,你说!”舒怀有气无力地说,“没事。”郑凡正在为一幅图片清晰度问题头疼不已,他粗心地应付了两句,匆匆挂了,由于图片不清晰,他挨了欧陆总裁助理悦悦的尖刻批评,“你要是还这么马虎工作的话,我们只能另请高明了。”郑凡态度谦恭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底片很好,没想到制版后效果这么差。”悦悦毫不客气得给郑凡迎头一击,“在会刊的编校质量上,你讲的任何理由都是狡辩。”郑凡只好表态,“以后我一定注意。”悦悦还乘胜追击给了郑凡一记闷棍,“再出现差错的话,就没有以后了。”郑凡被悦悦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心里很是窝囊,他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在惩罚他的自以为是,还是急于想抖露一下总裁助理的威风,他不想再给欧陆地产干活了,去他妈的,辞职!可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权衡再三,还是放弃了辞职的念头,毕竟一个月多好几百进项。气昏了头的郑凡回来后把舒怀给他打电话的事给忘了。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郑凡想起舒怀打电话的事,连忙回了过去,可舒怀电话已关机了。郑凡骑着车赶到舒怀的住处,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没人答应,郑凡使劲地砸着门,门里还是没反应,这时舒怀对面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根被咬掉了大半截的黄瓜对郑凡说,“别敲了,昨天晚上被公安抓走了,铐走的时候脚上只穿了一只拖鞋,另一只脚光着。”

郑凡一听头都炸了,“被抓了,怎么会被抓了?”

中年妇女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黄瓜,“杀人了,看起来老实的小伙子,下手那么狠!”

回来后郑凡跟韦丽讲起舒怀杀人的事时,手一直都在抖,“你说怎么可能呢?舒怀怎么会杀人,别人杀他还差不多。”

韦丽也惊呆了,她手里抓着一张当天的晚报,“报上都登出来了,只说了舒某,起初我看了后压根就没想到是会舒怀。”

“会不会弄错了?”郑凡自言自语着。

韦丽摊开手中的晚报说,“这么会错呢?你看,这报上写的清清楚楚,舒某是一民营中学的老师。”

郑凡动作粗鲁地抢过韦丽手里的报纸,他仔细地看了又看,目光渐渐绝望起来,“怎么办呢?”

郑凡手中的报纸滑落到了地上。

其实舒怀早就得了忧郁症,被悦悦抛弃后,舒怀的忧郁症变本加厉,双休日要么夜以继日地泡在网吧里下棋打游戏,要么就拉上窗帘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不出门,靠啤酒和方便面聊以度日,他的世界里充满了失败、压抑、沮丧、绝望,后来有一位心理医生分析说,舒怀出事是迟早的事,他不去杀人的话,就会自杀,他生活中的天空是永远灰暗的颜色。父亲入狱,女友背叛,工作不如意,这些人生的毒药在长期蒸煮发酵后终于在三天前的午后恶性发作了,平时根本不吃水果的舒怀鬼使神差一样,突然想吃水果,于是下楼了,楼下水果摊上那位眼睛不好的摊主称了舒怀挑的四个苹果,说是一斤四两,回来后舒怀用弹簧秤一称,少了二两,气冲冲直奔楼下,春末夏初,天热,舒怀跟眼睛不好的水果摊主火气都很大,郑凡说,“谁都敢欺负我,你凭什么少我二两苹果!”摊主说,“卖了二十多年,我从没扣过谁一钱的秤,你眼睛瞎了,栽赃我,滚你妈的!”两人由争吵辱骂到推搡,越闹赵凶,众人上来拉都拉不开,混乱中,中午刚喝过两瓶啤酒的郑凡从口袋里掏出本来准备削水果的刀子,很简单地往前一捅,摊主就像喝醉酒了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地,围观的人惊恐地叫着,“不好了,出人命了!”郑凡手里抓着血淋淋的水果刀,像一块化石站在午后的阳光下,阳光照亮他荒芜的头顶和滴血的刀子。

水果摊主还没送到医院,就死了。

舒怀是以故意杀人罪被逮捕的,他是揣着刀子下楼的,警方认为刀子带下楼显然不是为了削水果,而是随时准备伤害对手的,所以说舒怀杀人是有预谋的,更为糟糕的是,卖水果的摊主并没有扣秤,警方重新过磅,四个苹果足足一斤四两,是舒怀的弹簧秤不准,才少了二两。

郑凡很自责,要是舒怀打电话给他那天回去后找他聊聊的话,舒怀多少会释放掉内心的一些压抑和苦闷,三天后他也许就不会为二两苹果捅死一个无辜小贩了。那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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