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黎安那几年竟然身在监狱,我的心里又痛又难过!怪不得当年黎安离开印第安纳后就窅然无踪,原来是被关到监狱里去了。当年黎安才刚到十八岁,手里拿着麻省理工的录取通知,前途一片大好,谁知一次纽约之行,葬送了前程。
监狱是什么地方?罪犯的聚集地,每一个人好对付。当年师父那么年轻,在监狱里是怎么过下来的?
难怪再见他时他瘦得那么厉害。难怪他斯文的吃相也变成了láng吞虎咽。
我轻声问:“师父,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黎安叼着烟看我,颓然一笑:“监狱里,我帮狱友打架,他们就送我烟。亏得这东西,才没让我在牢里疯掉。”
我:“抽烟有害健康。”
黎安笑笑,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后颈,淡道:“嘉图。师父不是当年的师父了。在监狱里那几年,师父抽烟,赌博,斗殴,什么都会了。”
44、师父的告白
这一晚,我们都筋疲力尽,吃点东西就上chuáng睡了。
临睡前,黎安特意灭了烟,又去冲了个澡才上chuáng,就因为我说烟味难闻。
躺在chuáng上,他又抱住了我,就像多年以前一样,把鼻子探进我颈窝。
他的声音很低:“还是过去的味道,香喷喷的,让我想起妈妈。”
我不高兴了:“我麻烦你别提这个。”
黎安:“我知道当年的事还压在你心里,我也是。我当年入狱,天天想的就是你,还有死去的妈妈。开始的时候,恨你十天,爱你一天。后来恨你五天,爱你五天。”
我:“……”
黎安:“监狱里就像个社会,比大学还管用,让我看懂了很多事。师父开始明白,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qiáng求不来。包括我的出身,包括母亲的寿命。上帝的安排,我们无权改变,没有能力,也就没有罪过。”
我:“师父你唐僧附身了?”
黎安:“越狱前,我天天都想你。我想到自己的徒弟还在外面被人nüè杀,就想逃出去保护你。我在牢里的想法很纯粹,别的什么都不求,只要你开心。”
我:“唱个ONLY YOU给我听吧师父。”
黎安:“师父越狱成功后很想找你。但师父是在逃犯,怕连累你,所以一直没敢和你碰面。谁知道上帝还是让我们相遇了。”
我:“老外就是肉麻。”
黎安用粗糙的手指抚摸我的脸颊,在我嘴边轻声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我一抹脸:“别说了。别bī我流泪。丢人。”
黎安:“Onlyyou,能伴我取西经,onlyyou,能帮我除妖魔……”
我捂脸:“卧槽!”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眼睛酸涩的厉害。我看了看身旁,没人,黎安已经起chuáng了。
我洗漱完下楼,本以为会看到黎安。谁知整个房子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影。打电话,关机。
什么状况?难道师父功德圆满升天了?
我再一想到昨晚话特别多的师父,说话特别露骨的师父,确实很反常。
该死的,我怎么没有早一点想到?黎安说他是逃犯,怕连累我,难道他昨晚还是没有打消要离开我的念头?!
我这么一想,立刻心急如焚,急冲冲的去车库取车追师父。
结果才一出门,却看到了提着行李开门的老爸。
几个月不见,老爸风韵犹存,越来越帅了。
一件风衣,一顶低檐帽,一副墨镜。如果别人不说,真看不出来这男人竟然已经四十好几了!
我:“老爸,你回来了?”
老爸看起来挺兴奋:“是啊,戏导完了就回来了!”
我:“戏拍的顺利么?”
老爸:“有困难,不过都克服了,总的来说还是顺利的。儿子,你们公司上次推出的那个《印第安》可是吃掉了我不少票房啊。”
我耸肩:“正常。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前làng死——哎呦,哎呦,别打呀,君子动口不动手!”
老爸:“儿子,别得意,下一部电影你们就不一定拼得过老爸了。伦理片可是老爸长项。”
我(呆):“什么意思?”
老爸竟然也很诧异:“你们独立电影下一部不是要改编英国原著,拍家庭伦理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