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年前,射麓宫中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张炎想,名动天下的勇候,怕也不过如此。
他又不由自主的看向夏霜,那日,在瑙楼阁外,他一拳打飞出去的公主,怕就是她吧?
恩怨,时候不止于此。
好很多本淡忘掉的记忆,开始复苏,和魔吞天离开斗天皇都之时,抱大腿,试图留下张炎的,是不是她?
小雕城,收取神秘的,来路不明的流川火时,出手抢夺,被张炎一拳轰飞的公主,是不是她?
张炎恍然:“小雕城那种地方,和黑石城不差什么,怎么会有流川火这种东西?”
“在进入青联前,瑙脉,就算最强经脉了。”
“但当时,几乎无人敢动,怕即便是勇候,也要将最好的东西留给这个公主?”
张炎突然笑了:“废柴。”
三个人,身份不同,能力不同,但有一点相同,那大概就是,蠢!
张炎有点后悔。
他不该怎么性情的,最起码,在这个场合,这个时候,他该在心里笑,而不是在嘴巴上笑。
燕玄吃瘪,的确很有戏剧性。
但也要知道,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啊,而且这地盘是斗天大帝国的第二个心脏,绝对的核心之地。
又有着这么多的精英强者在场,换句话说,当着人家的徒子徒孙,这样嘲笑人家,怕是有点说不过去。
张炎吧嗒吧嗒嘴,他觉得现在解释还不如不解释,要真的解释了,怕也只能是越描越黑。
况且,即便解释了,这件事,就能算了吗?
一双双眼睛,专业不转动的盯着张炎。
张炎则不变应万变,干脆不敢就好了。
燕玄,扫了眼张炎。
他的老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有的只是一种令人在骨子深处,产生冷意的感觉。
并且这种冷意,只能是越想越恐怖。
细思极恐,便会毛骨悚然。
燕玄,收回目光。
“既然如此,也罢。”
燕玄一笑,大手挥舞,浑然力道,使得这些珠帘般的珠子,按照原路飞回去。
别看小物件足足有上万多,任何位置都不同,并且物件和物件决然不同。
这正是皇宫所用之物,和外界所用之物,所根本区别所在。
如果这里使用了重复的东西,层次就会立马下降一个维度。
这么多看似相同,实则迥异的东西。
纵然是界王,或者半步界皇境,想要将其完整采摘,在原封不动的送回去,难度也是极大。
毕竟,要让一位界王,或者半步界皇,出手轰碎陪都皇宫,甚至整个陪都,能做到的大有人在。
但要让他们将某种东西,隔空精准送到某个地方,那就未必能成功。
前者考验的是武力值。
后者考验的,则是心境与经验!
眼看着燕玄请来请去,采摘运送自如,来自青联的不少武者,则是为之变色。
张炎看他操作,一瞬间喜感消失殆尽。
帝师吃瘪,总是好笑。
但好笑的背后,隐藏着的却是残酷。
燕玄毕竟是燕玄。
即便他今日吃了大憋,也有一万种找回面子的方式。
他的一句话,或许就能灭几万人,或者几万个家族,不在话下!
出气的方式有很多,或者暗中杀死几个青联的名会员,也极容易做到,并且可以完全不留痕迹,任凭谁也无法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这就是燕玄的能耐。
在他身上找乐子,或许只能是一瞬间。
在燕玄的这一生中,或许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辉煌与霸气中渡过的。
想到这一点,张炎就高兴不起来了。
突然,张炎看向外面。
谁?
明晃晃的珠帘,朝着大殿四周飞去。
其内,成千上万的装饰物,正在各归其位。
这复杂万分的手段,眼看着就要成功,结果,这些珠帘内,仿佛有什么力量,骤然消失掉。
这使得此刻,正在平稳运作的它们,丧失主导力。
一瞬间,如下了场装饰雨。
哗哗哗..这些东西摔了下来,落在地上,摔成了粉末!
所有人,惊呆了。
百余个官员,脸色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