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关系打点一下,弄走一个囚犯而已,不过是小菜一碟。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监狱里消失的犯人由一名与他容貌相近的流làng汉顶替,本尊去向不明,而这件事无声无息地过去,没有引起任何风波。”
姜岂言这番带刺的话让苏闲听得很不舒服,他反唇相讥:“真相又不是没人查出来……只是那个人为了自己的私心,装聋作哑而已。”
姜岂言无所谓地笑笑:“我本来就是这种人,难道你是第一天知道吗?那时候的我只不过是纠察队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而已,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gān的人去得罪高高在上的治管局高层?”
“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结识了徐明?”张既白赶在苏闲发作之前开了口,“是为了楚楚的病吧?你该不会那个时候就开始策划这件事了吧?”
“并不是。”姜岂言懒洋洋地否认了,“你应该比我清楚吧……那个时候,她的主治医生还是你。”
“不错,那个时候,她的病势还可以靠药物控制,身体的状况也还过得去。”张既白看了一眼楚楚毫无血色的面容,叹了一声,“可药物只能保证暂时不恶化而已,终究是治标不治本,那些qiáng行押下去的症状,就像是无处宣泄的洪水,迟早有一天会爆发的。这些话,我早就如实向你告知,没想到,我的坦诚却换来被解雇的结果。”
姜岂言一声嗤笑:“至少,我没脱欠你工资,不是吗?”
苏闲缄默良久,复而开口:“任琰的事情,我会如实向上面报告,一个字都不会隐瞒,希望到时候,你能协助调查。”
姜岂言歪着头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摇头失笑:“有时候,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从十八岁到现在,一直都没变过……总是在做一些愚蠢却又充满勇气的事。”
“可惜,被你夸奖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苏闲苦笑了一下,“十八岁……原来,距离我们在训练营里初次见面,已经过了这么久。”
“是啊,我们分道扬镳也很久了。”姜岂言仿佛也陷入到某种回忆之中,语调里带着些许怀念的意味,“我还记得,在训练营的时候,你有多出众,而泯然于众人的我是何等的敬畏……从来没想过,我们也能成为朋友。”
“我都差点忘了,我们还曾经是朋友。”苏闲喟叹一声,“可惜从训练营离开之后,一切都变了。”
“资质不同,能走的路自然也不同。”姜岂言的语气恢复如常,“你众星捧月一般进了治管局,之后也是一路chūn风得意;而我,在纠察队默默无闻,费尽心机才勉qiáng爬到这个位置……你别误会,我不是在发牢骚,只是想说,我们想要的东西,自始至终都不一样,背道而驰也是无法避免的。”
苏闲无言,须臾,已然恢复到公事公办的口吻:“关于任琰涉案的问题,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有啊。”姜岂言大笑起来,“说起来,你好像也知道那个计划的样子……那你知道吗?任琰也曾经是那个计划的参与者。事实上,不只是任琰,你们整个治管局都gān净不到哪里去。”
苏闲倒吸一口冷气,他想起母亲日记里不止一次提过的那个疯狂又荒唐的计划——“‘生命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