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苟岂点点头,直接从储物袋中倒出数百块灵石,装满了水缸。
莫愁:“……”
她连翻白眼,半晌后才道:“也行吧。”
她指着水缸,说道:“从今日起,你修行的方式,就是踩在这口缸上转圈,直到能在缸沿上稳步行走为止。”
此言一出,苟岂直接傻了:“在缸沿上绕圈走?那怎么可能?”
“你现在做不到,学了轻功后就不难,更何况在荧惑之地中身体轻盈,难度更小了许多。”莫愁道,“等到你能走稳之后,就从缸中拿出一块石头,再继续练习,循环往复,直到缸中空无一物时,你仍能稳步行走,轻功造诣就算是小有所成。再往后,就依此换成罐子、水盆、瓷碗……等到你能在一只空碗上飞速转圈而不落地,才算是大成。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你先试试不学《伏羲步》身法,凭借直觉在缸上行走,实在不行了,再学习身法技巧,这样体悟更快。”
苟岂听完,只感到匪夷所思,对着水缸不住挠头。
最后,莫愁想了想,又拿出了两本武学典籍,说道:“其实之前就想劝你……《伏羲步》毕竟是当今存世的武学中最难的一档,这观星阁的人自己都不练的,只有那司马老儿钻研多年,勉强练会了七八分。你既然有兴趣,试着学学可以,但若练不成,也不必太过执着,这里有少林的《一苇渡江》和武当的《梯云纵》,都是十分精微奥妙的轻功,虽然比不了伏羲步脚踏乾坤的神奇,但练成后也能渡江涉水、平地扶摇……”
苟岂接过,诚恳道:“多谢前辈。”他感受到问心玉中传来的暖意,心想:堂堂玉霄峰主为我体贴考虑到这个份上,真不知如何报答。
吩咐完这些,眼看快到天亮,莫愁也离开了,只留下苟岂和一口缸,大眼对小眼。
想着她最后的那些话,苟岂坐在地上发呆了很久,最后心一横,将《梯云纵》《一苇渡江》远远扔到了一边。此地重力极小,两本书飞了很远才落地。
——我苟岂是何等样人,要么不学,要学就必须是最好的,岂能在这些二流武学上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他不再磨蹭,擦了擦鞋底的泥土,一步跨进缸中,踩在了灵石堆上。
深吸一口气后,他开始试着在缸沿上行走起来,但他毫无功底、又筋骨僵硬,这一步迈出去,很快就失去平衡,向外栽倒……
好在此地重力很小,摔得不重,只轻微擦破了点,他重新跨进缸中。
第二次尝试,他下意识重心朝里,结果不慎将水缸踩翻,灵石滚落一地……
第三次尝试,他稳稳走了两步,但转向时脚底一滑……
……
半个小时过去,他摔得鼻青脸肿,浑身上下都是淤青。
“这nm也太难了……”苟岂欲哭无泪。
正想歇一会儿,忽然身后隐隐传来一阵笑声,苟岂回头看去,见远处山坡上,正有一群观星阁的弟子在冲着自己指指点点——
“这练的什么玩意儿。”
“凌霄门年轻一辈,就这?”
“看来所谓的道门第一宗派,也不过如此。”
……
他们的嘲笑声隐隐传来,显然在发泄门派福地被人霸占的怒火。
苟岂脸上阵红阵白,心想自己丢脸就算了,这下子还连累了凌霄门的名声。
偏偏还没法换地方,只能继续在他们眼皮底下笨拙地练习……
……
远处,山坡上。
听着师弟们故意大声发出的嘲笑,大师兄董阳忍不住皱眉,过了一阵,才轻轻咳了一声,周围众师弟才都安静下来。
这时,一名绿衫少女跑来,问道:“大师兄,平常大家不都说凌霄门是道门数一数二的门派吗,为什么这人身手却如此平庸?”周围师弟也附和着问。
董阳叹道:“贫穷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啊……小师妹,武功再强,能敌过法术吗?凌霄门有海量资源,他们的弟子都有晋升炼气境的希望,大可以等炼气后直接学习法术……咱们身法再快,也只是靠一双腿在跑,哪比得上人家御剑飞行、腾云驾雾?所以啊,真正的道门中人,其实并不热衷于学武,都是过渡用的。”
周围弟子一时都有些沮丧,小师妹邱霖却朝谷底一指:“那这家伙为什么又来练轻功了?”
董阳沉默半晌,道:“可能是闲着没事干吧。”
忽然又有人道:“大师哥,我瞧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