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着头，不想面对顾斯年。

他绝不会想到自己终有一日会做出这件事，亲手把最爱的女人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顾斯年勾唇，在他对面坐下，说来也是可笑，明明是他告诉何凡宇的真相造成了今天的局面，纵然他也欢喜自己的目地终于达到了，可面对何凡宇，他竟然会觉得义愤难平。

气苏凉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他好，气他这么轻易就放了手。

他冷笑着，极尽所能的嘲讽何凡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再做出这种表现不觉得很假吗，何凡宇，承认了吧，其实你并没有那么爱苏凉，我真替她感到不值。”

“闭嘴！”

何凡宇骤然爆吼，凶狠的对他瞪大了眼睛，拳头捏的咯嘣作响，“顾斯年，你不必装傻充愣，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弃苏凉而择苏暖。其实，你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就等着我一步步走进来。我想，昨天晚上你应该并没有睡着吧。”

“呵，”顾斯年不置可否。

何凡宇急了，像是为了降低自己的罪恶感，急切的逼着顾斯年承认，“你说，昨天晚上我抱凉凉到你房间的时候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顾斯年只是一声声的冷笑，那笑声便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锯子一刀一刀的割着何凡宇的心，疼的他死去活来，却又找不到反抗的理由，只能打落了满口的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他突然痛苦的低下头，是啊，顾斯年只是把真相告诉了他，最终，做出选择的终究是他自己，他有十种、百种的办法替父母报仇，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牺牲苏凉，他还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她，还有什么资格！

他痛苦的捶着桌子。

顾斯年只是冷眼看着他，他早就说过的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现在既然何凡宇已经出局，剩下的一切就该由他来接手。

“我会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