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尸体跟前。一个的手里拿着一块布,满脸是泪,一遍遍轻揩着母亲的脸;另一个则不断地以拳捶地,一边喊着:“娘,娘——”以致于把地面捶成一个坑。
“造孽啊,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这么被毁了。”一名胡须花白的老者连连摇着头,用痛惜的语气道。江钲上前,跟老人攀谈起来,很快了解了事情原委。
原来,双胞胎的母亲已经知道两个儿子的打算,又自知伤重难愈,为了不拖累儿子,便有了死志。待到今天,两个儿子去征兵站报名之后,她一路从屋子里爬出来,一头跳进自家院子里的水井。待村人发现,将她捞起,已经没了呼吸。
赵昺听罢,知道这个时候待在这里于事无补,让江钲过去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又让尹秀儿掏了一些钱,交给那位老人,让老人找机会给双胞胎,暂且离开了。
赵昺的心情有些沉重。但他相信,在母亲去世之后,双胞胎必然会双双报名当兵,以实现报仇的心愿。想到此,又有了一些慰藉。
“官家,接下来去哪,是否回去?”尹秀儿问道。
“不,去新兵营。”赵昺探头看了看天色道。
马车到了大门口,江钲上去跟站岗的两名士兵打了招呼。两名士兵随即恭恭敬敬让到一边。赵昺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大门四周的情形。看见距离大门七八步的地方,有一个小贩在卖麦牙糖,大门的斜对面路边,蹲着一个乞丐。他感觉这两个人有些别扭,不像是生意人。
不是生意人,那又是什么?
他想起前几日出现在街头的翟国秀,心中突然一凛,那个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党项人后裔,恐怕已经惦记上广州了。
看来,此人的野心绝不比张弘范差到哪里。该好好合计应对之策,否则,闹不好被人家连窝端掉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