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直到现在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继续跪着,待朕这边正事办完了,再跟你计较。”
赵昺这么一说,吴世勋又慌了,跟他计较,那就是说,要跟他秋后算账?那怎么得了。不是说这个小皇帝也会写诗吗?诗人跟诗人见面,应该惺惺相惜才对啊。
没办法,小皇帝让他跪,他也只能跪着了。
赵昺瞅着吴世勋,感到即可笑又可恶。当然,当他将思路转回到疫情上,他的心情还是无法轻松的。他虽然不是医生,但他也知道,如果无法弄清楚病症的话,那么,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措施,都会如盲人摸象般,使不到根本上。要将疫情压下去,就有难度的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眼前一亮,头脑中猛然跳出两个字:霍乱。
刹那间,如打开闸门似的,所有的跟霍乱有关的信息都纷纷扰扰地涌入他的大脑之中,让他把几分钟之前还非常陌生的东西弄得清清楚楚。
上吐下泻,大便初为黄水样,不久转为米泔水样,腹泻出现喷射性呕吐,初为胃内容物,继而水样,米泔样。这不是霍乱又是什么?
此时,他就觉得自己的情绪有如过山车般,在惊喜知道了病症的同时,又因为霍乱两个字而陷入谷底。
这可是前世最凶猛的瘟疫,被称之为瘟疫之王,如抢救不及时,病死率相当高。
但是,令赵昺感到困惑的是,霍乱是比较年轻的传染病,最初发源于印度恒河,于十九世纪才传播开来。可是如今是十三世纪,怎么就出现这么个病呢?该不是跟自己一样,也是穿越来了?
但是,既然被自己遇到了,那么就必须阻止它继续蔓延。
好在,它在自己跟前已经没有秘密。他能掐得住它的七寸,让它在自己跟前低头。
他叫人搬了几张椅子,他、江钲、方磊、孙小雅还有滕志浦围坐在一起。
他首先表扬了滕志浦。这不是虚泛之词。他能够在衙门不作为的时候,自己主动去调查情况,还冒着生命危险深入到病人的家族,这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也正是他提供了第一手资料,使得自己对这个病有了直观的印象,才让他联想到了霍乱。
滕志浦提出的建议虽然不全面,却也抓住了重点,以古人的局限性,能做到如此地步,确实也是难能可贵,很不容易。
听赵昺直接表扬了自己,滕志浦即便有再大的内心定力,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一想到自己前段时间的付出获得小皇帝认可,他就非常开心。。
老天有眼,他在此之前还顾虑自己的话没人听。没想到如今直接进入小皇帝的耳中。而且,看样子小皇帝是真心要管瘟疫的事。这是给了自己双倍的回报啊。
“滕志浦,朕还有些情况需要你提供帮助。”赵昺对滕志浦道。
“嗯,官家请问。”滕志浦话说得轻松,内心却早已绷紧,他深怕回答不了小皇帝的问题。
“南宁城内市民饮水是怎么解决的?”
听小皇帝是问这个问题,滕志浦的紧绷的神经马上松懈下来,这个问题,他太熟悉了。
“小部分人家吃井水,大部分人家吃河水。”
“河水干净吗?”赵昺又问。
“官家的意思是?”滕志浦一时难以下判断。
“哦,河两岸住着人家吗?有没有粪便之类直接排入河水中的情况。”
“是这样的,”滕志浦缓了缓语气道。“一般人家还是很讲公共道德的,知道城内大部分人家的饮水取自于河里,不会往河里排大小便。但是,还是有些恶人,会偷偷跑去没人的地方往河里排大便。”
“城里没公厕吗?”赵昺随口问道。
“官家说什么?公,公厕?”滕志浦不懂。
别说滕志浦不懂,江钲、方磊和孙小雅也一脸疑惑。
赵昺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又把后世的名词搬来用了。
“哦,这个等会儿再解释。”赵昺道。“那么水井的情况呢?”
“水井一搬都是大户人家打在自家的院子,水质就比较好。还有的是人口集中的地方,多户人家共用一口井,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的,但水质也是可以的。”
“嗯。”赵昺点点头道。“滕志浦,有了你的帮助,朕总算把这个病给弄明白了。”
“官家,您说什么?什么叫弄,弄明白了?”滕志浦即吃惊又疑惑。
小皇帝说他把病给弄清楚了,这是真的?他心想,那些郎中多少天了,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