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这些树?”邓小闲好奇的问道。身为害死这些大树的罪魁祸首,看到薛老在调查此事,他自然是有点心虚。
薛老当然想不到邓小闲就是凶手,压低声音说道:“我想看看这些树因何一夜枯死。”
“那你看出来什么来了?”
薛老摇头道:“很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这些树既不是得病也不是虫害,看起来倒像是生机匮乏,这才枯萎而死。”
“居然被他看出来了!”邓小闲暗叫厉害。这几日徐庭尝试了许多办法,可惜根本就不对症,倒是薛老一眼就看出根源所在,光是这份眼力就比徐庭强太多了。
“老丈既然看出来了,那就一定会治吧?”知道对方不是普通人,邓小闲便用上了尊称。
薛老看了邓小闲一眼道:“你问这么多干嘛?”
“我身为陆府的一份子,看到府中的花花草草遭此横祸,简直感同身受。”邓小闲信口胡扯道。
“难得你有这份心。”薛老的手轻轻在干枯的树枝上抚摸着道,“我也感同身受,似乎能听到它们枯死时候的哭泣……”
邓小闲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道老头儿该不是疯的吧?
薛老继续道:“我从小就在陆府长大,对府中一花一草都非常熟悉。很小的时候我还爬过这几棵树呢,如今看到它们枯死,心中自然是很不舍。”
轻轻摇了摇头,薛老站起身道:“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改天我来找你下棋!”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出院落,背影显得十分落寞。
邓小闲本想去祸害花圃,想到薛老如丧考妣的样子,搔了搔头放弃了打算。
第二天上午在柴房做完了活,邓小闲和大飞一路闲聊着来到食堂,就见门口聚集着一群人,正在看墙上的一面布告。
两人也凑了过去,邓小闲问道:“大飞,上面写的是什么?”
大飞伸长脖子看了几眼道:“是府里发出来的悬赏布告,谁若是能够治好府中生病的花草,赏二十两银子和两颗下品晶石。”
“晶石!”邓小闲双眼立刻亮起来。
如果花草得的是别的病,邓小闲一定两眼一抹黑,别说两颗晶石,就算悬赏二十颗晶石也跟他没有关系。可这些花草生的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想要救活过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两颗晶石简直就等于是专门给他预备的啊!
“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接悬赏?”邓小闲道。
“你要干嘛?”大飞一愣。
邓小闲嘿嘿一笑:“当然是领悬赏了!”
他的声音略微大了一点,引得四周的家丁都不屑的看过来。
有人更是出言嘲笑道:“你只要有胆子把布告撕下来,就可以去园丁部领赏了!”
其他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显然都认定邓小闲是在胡吹大气。
“你不要开玩笑了。”大飞也摆手道,“连徐管家都治不好的病,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邓小闲挤过人群,一伸手把布告撕了下来。
四周顿时一片死寂,众人都吃惊的看着邓小闲,没想到他说做就做。
大飞更是目瞪口呆的道:“你……小闲,你不是疯了吧?”
“疯不疯的,待会儿就知道了。”众目睽睽之下,邓小闲大摇大摆的直奔园丁部而去。
此时的园丁部大厅里,正有几个老者在激烈的争论。
徐庭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亲自端茶倒水。能让堂堂陆府管家这般伺候的,显然不是什么小人物。
“薛老,你的法子不行!”一个老者摆手道。
“怎么不行?”薛老闻言怒气冲冲的反问道。
“关老说的对,蛇骨草虽然能提振生机,可是药性太过剧烈。那株凤尾牡丹已经病入膏肓,受不了这么强的药力!”另外一个蓝衣老者道。
邓小闲若在的话一定认得出来,他们都是文考的考官,如今正凑在一起讨论救治花草的事宜。
“我倒是觉得薛老的法子很好。司马老虽然觉得蛇谷草药性强烈,可既然凤尾牡丹已经奄奄一息,倒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又有人提出了意见。
他们几个争论个不休,偏偏各抒己见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说来说去,咱们谁也没有信心!”关老忽然叹了口气道。
其他人的脸色都黯淡下来,虽然心中有些不服气,却也没有一个人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