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不是”的时候,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终是感到遗憾万分,所以我收住脚,连忙摆手,声音中都带着哭腔,“没、没什么,对不起,我走错dòng府了。”
他轻轻的嗯了声,只手靠着dòng壁,“不过你来的可真晚啊……”
我奇怪的抬首,他缓缓让开,让出身后的dòng府。
心猛跳,跳的剧烈,我捂着心口,怕它这一蹦就蹦出了喉咙。
dòng很小,那石chuáng上躺着一个身着银发男子,手旁放着一柄长剑,晃悠悠的在半空中,弧光在外铸成结界。
我捂着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身子很长,一头银发垂肩,那分明是琅轩的脸,眉心却多了条血痕,昭昭告诉我,这是我等了万年的帝俊……
那男人一挥手,结界散开,我抖索着便走了过去,轻轻的用手触碰着他的发,他的眉眼,他的唇……
“他睡了多久了……”
“屈指不过两百余年。”身后的男人声音很好听。
我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便听他口中不断自语着:“花期,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这一声声的呢喃叫的我心酸,扑啦的眼泪珠子便从面上滚下,落在琅轩冰冷的手上,他还是在那里轻轻的唤着,教我张了张口,却又被一口悬在喉间的气息给压住,迟迟未说一言,而是扑在了他的身上痛哭。
我……等了你两百年……这两百年来,可谓是度日如年。谁料想,你这边,也是度日如年。
那紫衣男子长叹口气,“恐怕是他的梦中,早已寻到了你,这两百年来,一直如此。”
“一直不醒呢……”我缓缓举起他的手,放在脸庞,冰凉,我流着泪,轻轻的说,“轩儿……花期来了……”
缘起缘灭,皆是因果
这个手怀长琴的男子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但从他的那柄法器,我嗅出了些上神的味道。
不过我没多问,此人既然不肯透露了名姓,我何苦一直追问。
他倒是潇洒,将这山dòng送与了我,说毕竟是夫妻相会,他在此处也守了很久,不若离去,他的所谓离去,不过是在梅花山脚下搭了个草棚,闲淡度日,做神仙做到如此烟火气,却还这般优雅,的确不多见。
所以我与凰阅打了个招呼,着碧渊与白歆为我天上代表,拖家带口拉扯着小láng和小虎便来到这dòng府中,dòng虽小,我又支了个小chuáng给小láng小虎,足够四个居住。
我想,哪怕是能天天看着,即便是一直躺在那里,我也会心安。
小láng和小虎经过一百年的成长,已经能够在地上撒欢了,直到小láng的个子又抽高了几分的一日,我们还住在这山dòng里。
他们总问我,chuáng上那个总是不起来的懒鬼是谁,我只好告诉他们,“这是爹爹。”
“爹爹是什么?”小虎软软糯糯的,一张小脸像把我和琅轩揉吧揉吧出来的典范,极其可爱乖巧,捉着我的裙角便追问。
我走一步,她蹭一步,走一步,蹭一步。
然后我停下,思量了下,“没爹爹就没小虎呢。”
“哦……”于是小láng小虎也蹭到琅轩的chuáng边,踮着脚两双大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的脸。
良久,见爹爹还未动,小láng才转头对妹妹说,“爹爹还不肯起chuáng,太坏了。”
我将两个小鬼头一边抱一个,送到dòng外头去玩泥巴,然后坐在琅轩chuáng头,习惯性的用手描描他的眉眼。
捋了捋他凌乱在枕边的发,才叹了口气说,“你说你再不醒,可怎么给孩子们做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