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huáng泉张开双眸,凝望着罗喉,伤怀的神情泄漏出长久以来无法肯定的疑惑。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怀抱着huáng泉,罗喉另一只手熨贴上huáng泉的脸颊。
「最初认识的你,除了征战,对什么都没兴趣。即使后来了解你,却还是感觉你内心深处没来由的空白。罗喉,你心中有爱吗?不是对人世、对众生,不是那些抽象的概念,而是独独对一个人,你爱我吗?」
huáng泉回拥罗喉,隔着薄衣,两人躯体贴触的纠缠已叫他疯狂,如果放任这份感情沸腾蔓延,是否以后再也回不去?是否以后再也无法那样如常地谈笑?爱可以让人不顾一切,却也会让人要得更多更多……他们真的可以烧断理智这条线吗?
「这二十年来等待的、努力的,只为见你。还不足以证明吗?」
「我要听的是你心里更深的地方,那里藏着什么?」huáng泉反制性地压倒罗喉,眼神烧灼,指腹滑过罗喉的唇,「你告诉我,你渴望我爱你吗?」
单向的感情太凄凉,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爱情里,huáng泉都不想放过罗喉,他不想放过罗喉心思深处的一切,虽是了解罗喉,却还是想听罗喉亲口说。
罗喉抓住huáng泉修长的指节,紧握着,饱实的力量里有着矛盾的心情。
「如果我说我渴望,你会给我你的一切吗?」罗喉血眸流dàng出huáng泉曾见过的冷酷,「我曾想给别人带来幸福,最终却招致毁灭!」他扳住huáng泉的双肩侵压于里间的墙,眼神转为痛苦,「一直以来,我不能太喜欢一个人。喜欢这种心情会影响我的判断力,于是我将它舍弃,直到我遇见了你……huáng泉,我是、我是希望你幸福的,却又怕一个不经意终会伤了你……」
罗喉曾想过,如果不是当日他去雪漠寻找huáng泉,如果不是他对着huáng泉把自己长久封闭的心房打开,如果不是他产生了企图幸福的念头,和huáng泉约定未来,那么在葬龙壁,huáng泉不会那么绝望。人的感情既美好又危险,犹如一把双刃剑,可能开创期待,却也能置人于深渊。往日身具不世武学尚且伤了huáng泉深切的期待,何况今日已无根基在身,他拿什么来保护huáng泉?
不曾看过罗喉如此失控的模样,huáng泉轻吻罗喉的唇瓣,眼神里有一种倨傲的坚执:「我很坚qiáng,你选择回来,不就是要和我一起面对吗?在葬龙壁你曾放弃去寻找重生的可能性,那等于是拒绝了我,你现在还要再放弃我一次吗?」
「我从不想放弃你!」心中犹疑的瞬间释然,他们早已错过太多,即便未来无法保证,重要的是现在,罗喉微微一笑,很是疼惜地摸摸huáng泉的头:「我爱你,huáng泉,希望你也爱我。」
简单的一句话,要罗喉说出有多难,huáng泉知道。但他就是喜欢这种独独能拥有罗喉的感觉,他不舍罗喉一直抱持着照顾别人的心情生活,他希望这份情感是两人共有的,是互相扶持的,而不是单方面的索求及给予。
这一夜,跨越的不只是身体的界线,也打开了彼此心灵的困缚。他们的情感先是走到极深,如今才凝着在刻骨铭心的触碰之中。罗喉除下huáng泉的里衣,满是怜惜地爱抚着曾让huáng泉深受伤害的肩头疤痕,他知道那是huáng泉从小背负、难以启齿的一切。他多么高兴现在两个人都是活着的,他们感受着彼此肌肤的温度,像是从很久以前就注定要在一起,既陌生又熟悉,激动的心绪令他们的呼吸几乎要冻结,身体却是烧烫的。欢欲的肢体jiāo缠令爱焰燎烧,骚乱悸动的低回声息让理智弃守,正因痴心,所以迷妄,臂腕叠揽,罗喉和huáng泉在窗棂筛落的疏离月影里,箍紧了彼此的身,穿越了心灵曾有的破碎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