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枫岫朝他轻摆手,才连忙松了口气的离开房内。
搭上枫岫搁在chuáng沿的手,拂樱凝神诊视了片刻,「脉象已平稳多了,看来吾的药下得还不错哈。」
看著坐在chuáng沿的拂樱,虽然开口颇为吃力,枫岫还是忍不住想揶揄眼前人的欲望,明知故问的说∶「好友怎会出现在此?」
「还不是小免。」拂樱一脸忿忿不平的抱怨,「上次吾染了风寒,在chuáng上躺了大半个月也不见她这麽紧张,见你出事,满屋子尖叫著要来找你,但是她自己风寒未愈,吾不让她来,就将吾赶出门,非得要吾替她来照看你。」说著满脸痛心的扶额道∶「真是养女不肖、养女不肖啊!」
面对拂樱悲痛至极的神情与动作,太过夸张的表现,令枫岫再也忍不住转过脸去笑,却扯动了暗伤,顿时暗抽了口气,下一秒是一扇子突然无预警的拍到脸上,令惯然jīng明的枫岫难得一怔。
抓住拍在脸上的羽扇,入眼的是拂樱似笑非笑的神情,「伤患就认份点,暂时忘了你一肚子歪歪曲曲的坏主意。小免那丫头个性固执得很,不让你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是不会轻易罢休了,吾只好勉为其难的照顾你几日,麻烦你认真配合好好养伤,吾也好早日了却麻烦,你吾都省心。」
「好友当真要接手照顾枫岫之事。」
「吾都来了,自然会做该做之事。」
盯著笑容未进眼底的拂樱看了片刻,枫岫掩眸一笑,「既然好友如此慡快,那吾也不好推拒,就劳烦好友了。」语罢反手握住拂樱仍搁在他的腕上的手,藉力撑起身,环住拂樱的肩头,大剌剌的偎向闪避不及的拂樱。
未料得枫岫突然整个人贴了过来,拂樱顿时一怔,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浑身僵硬的问道∶「好友这是做什麽?」
「吾出得一身冷汗,浑身的衣衫尽湿,怕是伤势未愈又染风寒,就劳烦好友扶吾到浴池去了。」
拂樱的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没说什麽,扶著枫岫站起身,枫岫则顺势揽住拂樱的腰,将全身的重量都挂在拂樱身上,一路揽著拂樱往浴池走。
相识数十年,还是头一次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拂樱真的非常郁闷。
虽然拂樱隐瞒了不少事,并刻意藏起原本真实的性情,但是每个人都有某些坚持,是无论如何也无法qiáng迫自己放弃的。
拂樱讨厌与人太过靠近,这倒是无论如何掩饰都藏不起来的。
那几日他将拂樱做拐杖用,一会儿要拂樱扶起换个姿势躺,一会儿要拂樱扶他到廊下去坐,拂樱虽然一脸不情愿,亦不时出口嘲弄他懒病发作,倒也没有拒绝的一一照做了。
是真的在意对小免的承诺,还是只是想演好至jiāo的角色?
虽然不知拂樱究竟为何认命的给他支使了数日,不过拂樱郁闷多日的脸,却让枫岫著实化消了不少自相识以来的厌恶。
相识数十年,他头一次觉得因为冷血至极,一直让他视为妖魔的拂樱其实也有可爱的一面。
枫岫还在思忖,拂樱已收回手,做下结论,「你的思虑太过纷繁,造成jīng神上的消耗难以恢复。」拂樱拿著茶壶站起身,「这几日天气yīn凉,吾特别拣选了几味补药混在茶汤里喝,这些药眼下你喝不得,吾去换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