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识以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屡屡被占便宜的,明明就是他。
枫岫以扇半遮俊容,挡起太过刺眼的笑容,调侃道∶「否认得那麽快,吾有说是你吗?」
拂樱只觉得血气一瞬间往上直冲,不用照镜他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非常的红,枫岫以扇掩脸也挡不住的笑意更是令他困窘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消失,却又莫可奈何,无奈道∶「反正┅反正现在我们都已经luǒ裎相见,」
「咳、咳,」枫岫听得一时呛著,忍不住打断拂樱的话,「好友,注意你的言词,是坦诚相见。」
惊觉自己说了什麽的拂樱先是一愣,见枫岫直盯著他的双眼满是笑,想收回话也来不及了,只得尴尬的一笑,「现在我们都站在同一条船上了,以後谁也别想害谁。」
盯著脸上红晕未褪的拂樱,心里仍惦念著必须赶往处理的事,忍著一瞬间直想将人拉进怀中的念头,枫岫微勾唇角,不怎麽正经的说∶「念在你有决心、有良心、有爱心,吾决定原谅你。」
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麽!
在心里暗翻了个白眼,拂樱没好气的回道∶「这句台词又被你抢先一步,可恶!」
低低一笑,注视著没好气的将话说完後,自己忍不住先发笑的拂樱,两人相识百馀年,头一次没有另怀心思的对谈,难得如此轻松的面对拂樱,再加上计画虽未至原本预定的结果,但是却也还算顺利,令枫岫心情亦颇佳。
想起拂樱寄来的信,枫岫敛整心神,「当初收到你的来信,想不到你竟然主动对吾坦承身份,而且愿意帮助吾,真是让吾意外。」
「当初在天雷穹外,出掌击退无执相的人是你吧?」
「嗯。」
「其实吾一直坚信你对佛业双身示好,绝对是有所图谋,另有苦衷。打退无执相,只是让吾更加确定罢了。」这话倒是说得半点不假。
枫岫微微一笑,「能得好友如此信任,看来吾做人很成功。」
拂樱忍不住抛了一记白眼过去,「你还真是有自信,害吾话都要说不下去了。」
枫岫听得一阵低笑。
看著笑得开怀的枫岫,一向面对他总是话里另有深意,处处带著试探的人,难得今日如此轻松,心知眼下是改变枫岫对他的观感的最好机会,拂樱语带感叹的说∶「也许是被你影响,也许是小免,吾对於苦境存在太多的感情,对佛狱也越来越陌生。做出这样的决定的确非常困难,但是吾明白吾的心早已动摇了。」
原本是想藉这番事先想好的表白话以加qiáng自己弃恶从善的形象,但是越往下说,眼眶却不受控制的发烫,几要忍不住泪落。
究竟是怎麽了?
听出了拂樱话里隐隐的哽咽,枫岫一阵不忍,故意玩笑的揶揄道∶「所以在一页书牺牲後,你就躲起来哭,决定痛改前非?」
谁躲起来哭啊!
听到枫岫玩笑的消遣,拂樱顿时一阵尴尬,原本的感性气氛瞬间一扫而空,猛然抬头想反驳,却见枫岫眼眸含笑的凝视著他,隐在眸中的温柔,令拂樱顿时一阵无措,本已到口的话亦说不出,只得低哝了句,「差不多啦┅」感觉到枫岫的视线仍胶著在他的身上,已褪去红晕的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烫,拂樱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吾都还没问你,为什麽会布下这样的局?你又是怎样知道妖世浮屠和死国对撞会让他们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