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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宁寺,劳民伤财,穷奢极侈,专供皇家礼佛。据说寺中有座九层浮屠,高达五十丈,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塔顶梵钟,金镶玉饰,早晚钟鸣赫赫,洛阳城外百里可闻!”

“庆之,是不是北伐的机会,就要来了?”祖老大一脸的跃跃欲试。

“我看没有那么容易,他们虽有够乱的,但自保足以,而我方将士,偏安多年,却没有反击的斗志”,庆之摆手叹道。

“他奶奶的,那老子想建功立业,当大将军,要等到什么时候?”

庆之眼笑眉飞,一拍他的肩膀道,“别急,总有你吐气扬眉的一天!”

月余后,庆之见豫章王在彭城,已安顿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请辞,却在驿馆,被风尘仆仆赶来的祖老大,阻拦了下来,随他而来的,还有几个亲兵,和一个被麻绳绑缚的奴仆。

庆之大感惊异,这个仆人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祖老大将他大力一按,跪在地上,呵斥道,“还不快快将你所知之事,细细jiāo代。”

他对庆之解释道,“这是城西斥候抓到的,此人行迹鬼祟,实在令人怀疑。”

那仆人畏畏缩缩道,“小人是豫章王的亲随,领命送信,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命。”

“送给什么人?”祖老大一边将搜出的信函,jiāo到庆之手中。

“小人实在不知,只知道城西二百里,有一符离镇,信jiāo给镇东的绸缎铺老板”,他兀自战栗不止。

二人见他不似作伪,倒也问不出什么了,对视一眼,祖老大命人把他压回军营。

那封信还有火漆封泥,祖老大见事态不明,还未曾拆过。

陈庆之小心地裁开它,被信的内容吓了一跳,只见信上,抬头“临淮王元彧容禀”,落款“南齐萧综拜上”,内容越读越是心惊,这和当初元法僧献城南降,有什么两样!

两人均知事情紧急,祖老大连忙回军营集结,庆之则赶紧书写了数封急信,分别给建康城的梁帝,临近边城各太守,以及握有重兵的豫州刺史。

刻不容缓,庆之率领手下亲兵,亲自包围刺史府,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豫章王早已人去楼空。也许是他有所警觉,发现了仆人被捕,也许是庆之这边,有人走漏了风声。

庆之率马直往西城门而去,听守城士兵说,豫章王带着数骑,匆忙出城,不过是半个时辰前的事。

庆之只带领二十jīng骑,每人配备两匹战马,星夜直追,终于在涡水南岸,望到了豫章王一行人的踪迹。

他们此时正在qiáng渡涡水,河面仅有十几丈宽,闻得马蹄声,赶紧将踏过木桥,逐节破坏。

陈庆之朝北大喊道,“豫章王,皇上对你多有期望,您为什么要献城降魏?”

此时涡水茫茫,疾风呼啸,庆之的质问,回旋飘dàng在江面,如洪洪钟声,沉闷深远,直击人心。

“哈哈,期望,真是好笑,他不一刀杀了我,就像对我的亲生父亲那样,就好了!”萧综袍袖翻飞,鬓发散乱,已先一步踏上北岸,才转过头来答道。

庆之也曾听闻,这位二殿下的身世谜团,勉力劝道,“陛下从未这么想过,他待您一向仁慈宽厚。”

“不,自从太子哥哥死后,石头城里就再也没有我的亲人了”,萧综坚决道。

“那您就不念及,陛下多年养育之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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