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眠记得钟振业甚至都没等钟执星说声谢谢爸爸,就已经步履匆匆地和站在他身旁的助理一起赶着登机了。
俞眠因为钟执星走路太快,担心一不小心会走散,所以一直紧紧地牵着他的手,站在面容威严的钟振业跟前时也没有松开过,但行程繁忙的钟振业对此毫无察觉。
回去的路上钟执星没怎么说话,虽然平时就已经是话很少的类型,但俞眠总觉得他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所以一路上都安安静静地拉着对方的手,很乖地没有多嘴,也没有松开钟执星的左手。
“好不好嘛?”俞眠下巴搁在钟执星肩上,熟练地扮可怜,“如果你不陪我,那我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过年了欸。”
“这么可怜啊。”钟执星说。
“嗯嗯!”俞眠配合地点了点头,因为下巴搁在钟执星肩上的缘故,做动作的时候弄得钟执星肩膀有点痒,他听见手抚在他后脑勺的钟执星低声笑了笑,应了声好。
“今晚叫外卖吧,”俞眠说,“我好想吃披萨和炸jī,好不好?”
钟执星嗯了声,俞眠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小声地啊了一句,然后对钟执星说,“吃完饭你陪我回家把小绵羊拿过来吧,我睡你家。”
钟执星没有即刻回答,俞眠便靠在他肩上,撒娇似的发出几个代表询问的黏糊音节。“俞眠,”钟执星很平静地叫他,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每一个字都带着嘲笑俞眠的意味,“你几岁了。”
“gān嘛啊。”俞眠没什么底气地回应,“我从小就是要抱点什么才睡得着的......”
“你不给我小绵羊的话,”俞眠虚张声势地在钟执星肩上咬了一口,大概是怕弄疼钟执星,所以咬的力气很小,“我抱着你睡吗?”
“不行吗。”钟执星语气平淡地反问他,“你现在不是抱得很顺手?”
其实平心而论,钟执星的话不过是在陈述事实,但俞眠总觉得钟执星有几分在嘲笑他的意思,所以难免有些恼羞成怒。他伪装出生气的模样,不轻不重地推了推钟执星的胸膛,睁大眼睛凶巴巴道,“怎、怎样!你别忘了你是我男朋友,我抱自己的男朋友不是很合理吗!我......”
俞眠话还没说完,就被钟执星掐住下巴,不动声色地亲了一口。不出所料地验收到俞眠当即脸红的成果后,钟执星才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是很合理。”
“那你快点......说句好听的,”俞眠明明很害羞,还非要装作很有气势,而事实上声线都软得不行,“哄我。”
很多时候钟执星都觉得好像不太应该。他从小生活在没有多少爱的、几乎可以说是绝对冷静理智的家庭环境里,父母是开放式婚姻,很小的时候钟执星好像没有多么困难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他们为钟执星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但无法给予或教育他任何关于爱的事情。
钟振业和陈青见都不曾拥有的东西,只能靠钟执星自己去成长领悟。如果他够幸运的话,就能朝着某个方向去追逐;如果没有,那也很寻常,因为那其实也并不是非常有所谓的重要事项。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钟执星拥有的是一颗很冷、很硬的心,“钟执星会为某个人心软”这件事,好像无论怎么想,都是很不应该出现的异象。
但是毫无道理,俞眠就是住在他心上最柔软温暖的那一隅。
俞眠的要求钟执星不一定会实现,但至少不会拒绝。其实他本来也不是多么温柔的人,安抚的话说上两句就已算超标,此刻也不是很想顺着俞眠的心意继续哄他。
钟执星意识到,某些时刻他是很想欺负俞眠的,例如现今,明明面色绯红,睁着莹润眼眸却自以为能伪装出凶狠模样的笨蛋俞眠,看起来是真的很好欺负的。
俞眠在钟执星面前毫不设防的样子真的很讨钟执星欢心,仿佛只要站在钟执星面前,俞眠就会自动将自身的武力值和抵抗能力调整至零。只要钟执星想要,就算是要把他握在股掌之中,俞眠恐怕都会毫不犹豫,乖乖地把自己送上门去。
钟执星再次封住俞眠的唇,俞眠双唇紧抿,钟执星握在他腰上的手只稍稍用力,娇气的俞眠便微张开唇发出小声的闷哼。钟执星却半点没有收敛,还是有点凶地吻他,bī得他时不时因为不太受得住而低声嘤咛。
唇舌jiāo缠的声响太色/情,俞眠脸很红地注视着好不容易才停止亲吻的钟执星,他的嘴唇也很红,被津液沾染得很湿,每一声节奏错乱的喘息都在证明俞眠的害羞与紧张。他被钟执星深邃的眼睛看得浑身发烫,于是手忙脚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