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葬,而今天这最后一天过来公主府吊唁的客人已经不多了。
南康公主下午好不容易得闲,就眯了会儿。
外面闹的满城风雨的消息她提前并不知情,最后是一直到房德耀亲自带人找上门,才知道除了乱子。
她听了事情大致的经过,当即拍案而起,怒斥道:“胡说八道!”
可是如果不是确有其事,房德耀吃饱了撑的会跑到她这里来诬陷萧廷玉是杀人凶手吗?
南康公主自己骂完,就烦躁的原地转了个圈,然后还是所有的脾气都冲着房德耀去了,“我府上这几天在替驸马料理后事,廷玉他一直都在家,怎么可能去什么天香楼?更不可能和那个贱人见什么面!”
“微臣也知道郡王爷的为人,可是有证人,当时天香楼内外数百人在场,大家都说亲眼看到是郡王爷冲进了楼里和人争执,又提剑追着郡王妃砍杀,最后……人就坠楼了!”房德耀尽量把话说的委婉,还得在她面上陪着小心,“微臣只能公事公办,所以公主殿下能否请郡王爷出来当面说明一切,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哪里会有什么误会?但就算是萧廷玉杀了人,南康公主能叫他把人带走?
一个南康公主府,一个永毅侯府,这两家是八字和他不合是吗?最近怎么接二连三的给他出难题?
房德耀愁得头都大了。
“玉儿他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南康公主恶狠狠的一拍桌子,又坐下了。
可是房德耀今天也是有备而来,外面衙役就有几十个,她如果一定不松口,必定会强行拿人的。
南康公主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妥协,“梁嬷嬷,你去把廷玉……”
梁嬷嬷刚要答应,她却又改了主意,站起身来往外走,“算了,我自己去!”
房德耀大气不敢喘,赶紧招招手,一群人跟着她往萧廷玉的院子去。
南康公主一脚才进了院子,就闻到了屋子里浓厚的酒气。
要知道,萧廷玉这是刚死了爹的,守孝期间的人,哪能沾染酒肉?
南康公主脸色一沉,直接快步进去,推开门,就险些被屋子里的冲天酒气顶出来。
地上已经倒了三个酒坛子,萧廷玉怀里还抱着一个,坐在桌旁,眼神迷离的大口喝酒,见到她来,斜睨了一眼,然后就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喝。
南康公主见他这个鬼样子,大怒,冲上去,劈手夺了他手里酒坛子,骂道:“大白天的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萧廷玉醉醺醺的,起身就去抢那酒坛子,一边嘟囔道:“母亲,给我!”
“你……”南康公主躲开了,他扑了个空,踉跄两步,醉眼朦胧中看见了房德耀,也跟没看见一样,转身又跌得撞撞的回了屋子里,去拿放在桌旁的另一个酒坛子。
“这个节骨眼,你喝什么酒?我问你,你今天没出门吧?房大人刚才过来,说是严锦玉死了?还说看见你和她一起……”南康公主见他这个样子,是又生气又心疼。
不过看到萧廷玉喝得烂醉,她就下意识的以为儿子一直在家里借酒浇愁,没出过门,所以反而安心下来。
萧廷玉抱着酒坛子,闻言,却是突然失控的把一坛酒水砸在了地上。
南康公主尖叫一声,跳开了。
萧廷玉黑着脸,叫骂,“谁和她一起了?我没和她一起!和她一起的,是司徒铭!是司徒铭!”说着,他的眼睛里就迸射出嗜血的凶光来,不过随后却是凄惶的嘿嘿笑了起来,醉醺醺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她骂我是废物!废物!我是个废物!”
南康公主被他这些醉话说得晕头转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萧廷玉走过去,抢过她手里酒坛子。
房德耀硬着头皮走上前来道:“郡王爷,那么郡王妃的死……”
南康公主立时愤怒起来,才要说话,萧廷玉却抄起酒坛子就朝房德耀砸过去,同时嘶声吼道:“都别在我面前提那个贱人!她该死!该死!让她就那么死了,便宜她了!”
“大人小心!”一个捕头眼疾手快的拉了房德耀一把,堪堪躲过一劫,大家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南康公主一听这话,心头突然一紧,沉着脸过去甩了他一巴掌,“你给我清醒点儿,喝了酒也别给我乱说话。”
萧廷玉被她打的脸歪在一边,又身子不稳的退了两步。
“公主殿下,看来郡王爷真的和这件命案有关,这样就请你行个方便,让下官先带他回府衙问话吧!”房德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