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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现在事情关乎严锦宁,司徒渊就不能冒险,也等不及再去查证或是确认什么……
不管严锦添对严家的事情掌握了多少,都必须不能让严锦宁呆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时候,他和严锦宁这样说,显然已经不是在打商量了。
“送我离京?”严锦宁看着他,神色之间没有一丝的波动。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渊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莫名不安和恐慌的情绪来。
“宁儿……”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甚至于想要抬手去碰触她的脸颊……动作都犹豫着迟缓了一下。
严锦宁就那么看着他,突然就缓缓地笑开了,“你要让闫宁送我去哪里?”
说着,也没等司徒渊的回答,语气一顿,继续道:“南月吗?”
她说话的语气不重,和平时一样的温和干脆,但是这语调,却像是锋芒犀利的一根针,忽而就刺在了司徒渊的神经上。
他的脑子里,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短暂的空白。
再到下一刻,便就微微的白了脸。
他盯着她的眼睛,拼命的想要从中寻找到一些可以证明是玩笑的东西来……
可是没有!
严锦宁就是那个样子的看着他,脸上表情都没有转变分毫,“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什么?是继续把你当成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位昭王殿下,还是应该尊你一声夜帝陛下?”
虽然她有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且也几乎就要做好了,可是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却还是发现那几个字出口的声音变得艰涩无比。
司徒渊震了震,眼底闪过一点鲜明的,可以判定为惊慌失措的情绪。
然后就听严锦宁继续道:“你要送我去南月?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无名无姓的孤女?还是控制在手的人质?”
两个人,四目相对。
天水河上吹过的风很凉,几乎冻结了两个人彼此间互相凝视的目光。
这个转折,来得太突然,但又……
似乎是完全理所应当的。
“你……”良久之后,司徒渊才慢慢的开了口,他的神色复杂,声音也不再是以往的醇厚果断,反而沙哑的厉害,开口的话更是字字艰难:“那天你……”
那天之后,一切都相安无事。
她一直没有主动找他出来质问什么,他便就没有多想,毕竟那天她心情不好,是真的醉得很厉害。
她以为她醒来之后就不会记得了……
严锦宁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笑了笑,想要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但是吸进身体里的却是冰寒彻骨的一道冷风,几乎要将她她的五脏六腑都冻成一团。
那种感觉……
真的是透心凉。
从来就不知道帝都的冬天会这么冷,今天才知道,即使再繁华,这座帝国都城也敌不过冷风过境的凉。
冷风吹乱了发丝,严锦宁只是目光片刻不离的看着他的脸,“那天我是醉了,可是我记得你,我记得我拿下夜倾华的面具的时候看到的是你的脸!”
曾经,她也有想过,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不会错的,她会认错了这世上所有的人,却唯独不相信自己会认错了他。
不管是在清醒的时候也好,喝醉的时候也罢。
那就是他!
夜倾华的面具之下,她看到的就是司徒渊的脸!
虽然匪夷所思,但是千真万确!
司徒渊想说,那是你看错了。
可是他说不出口。
谎言就是谎言,总有揭穿的一天。
他能骗她多久呢?从一开始就知道,迟早得有这么一天的。现在唯一的不同却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他一时错乱,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他抿紧了唇,没有做声,只是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的脸。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啊?”严锦宁站在他面前,突然就有些难以自控的大声质问,“夜倾华?司徒渊?你到底是谁?”
他对丛皇后的那些小动作完全的无动于衷,原来竟是出于这种关系吗?
因为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所以他才不在乎?
那么他堂堂南月的一国之君,十几年冒充西陵皇子的身份潜伏在这帝都之内,到底是在谋划一场怎样今天动地的大阴谋?
严锦宁的心里,突然会觉得恐慌!
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