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司徒渊道。
所以,从那天以后,京城里的这做永毅侯府对他而言,已经一文不值。
联系到前后两世发生的种种,严锦宁的心里突然有些发苦……
上辈子的时候,司徒渊死后,她因为自责内疚,万念俱灰,很少关注朝堂方面的动静,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南月国中的夜帝一直都在。
如果夜倾华和司徒渊是同一人的话,司徒渊死了,夜倾华怎么还可能完好无损的活着?
那时候他被司徒宸设计的“意外”埋入了山体到他的泥石流里,做后寻回来的尸骨也是面目全非……
这样的真相,其实很有点儿滑稽是不是?
可如果它就是事实,那又有谁能当它是不存在的呢?
严锦宁努力的让自己把将要凝聚于眼眶的湿气压下去,仍是伪装的平静的问:“既然永毅侯府里已经确定没有你要找的人了,那么后来你又为什么要一直滞留京城不去?如果你还想要搜索严家在琼州的府邸,其实也没必要非得要在这边使手段,引我大哥回来这边的。你是南月的帝君,随便在边境做点什么手脚,其实想要调虎离山,争取一点时间去查他的府邸,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是的!本来最后确认了永毅侯府里并没有和烈舞阳有关的线索之后,他就已经决定离开了。
毕竟这里,除了国公夫人这个亲人之外,他一无所有。
可是……
最后一念之差……
司徒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其实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是严锦宁很执拗,他不回答,她就盯着他不放。
最后,无奈,他抬起一只手,手指轻轻描摹她眼角眉梢的轮廓,唇角温和的勾起一抹笑:“因为你!”
“我本来以为我在这帝京之内已经毫无眷恋了,可是你却给了我留下来的理由!”司徒渊道。
这样的情话,她该是感动的,可是这一刻,严锦宁心里唯一能品的也就只有苦涩而已。
她一直勉强压着要溢出眼眶的泪水,继续伪装的很平静的追问:“那你那天你去庄子上看我……”
“听说你病了!”司徒渊道:“我本来是准备第二天去永毅侯府做完最后的确认就离开的。”
原来,这就是真相。
最简不过的真相,阴错阳差而已,可是……
前世时候的那场过往,实在太过惨痛了。
严锦宁突然觉得自己那半辈子,居然活成了一个荒唐的笑话。
可是,难道还能指责他什么吗?
那时候,他们不过就是两个年少相识的朋友,他要因故远离故土的时候又听说她重病,去打个招呼而已。
完全的一番好意!
两个互不相干的人,谁该是对谁一辈子的荣辱富贵负责?那时候他又是她的什么人呢?怎么可能会想到,后来她嫁给萧廷玉,不过是心灰意冷的自我放逐?也许远在千里之外,听到她嫁人的消息,他也只觉得那是天经地义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严锦宁知道,这件事是阴错阳差,天意弄人,她也不会怪他什么,可是想想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却真是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她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儿。
司徒渊也知道自己对着她撒了这么一场弥天大谎,如今真相揭开的这一刻,她轻易接受不了。
他说:“宁儿,我原也不想骗你这么久的,可是你……”
“因为我是严谅的女儿!”严锦宁接过他的话茬。
她吸吸鼻子,然后偏头躲开他的手,自己抬起袖子,用了很大的力气把凝聚在眼眶里的泪水擦掉,然后目光清明的重新抬头看向了他,字字清晰道:“夜染是你是师尊,也是你的义父,他对你有恩有情,你本来就该替他达成心愿的。你骗了我,这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因为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她虽然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但是这种宽容大度透露出来的却是一种特别不好的讯息。
司徒渊的心间瞬间绷紧一根弦。
他上前一步,还想去碰她的脸,“你是不是严谅的女儿,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严锦宁避开他的手,退后一步,顿了一下,又道:“即使你不在乎,那么夜染呢?将来你准备怎么安置我?在他经历了丧妻灭国之痛的惨烈之后,还要时时刻刻的叫他强装大度的面对仇人之女吗?子渊,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不能两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