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还是踏实可靠的,这会儿他人刚好在那边,那朕便就颁一道密旨,让他多留一阵子,暗中查访,清除掉丛英一脉的党羽吧。至于丛家……”
皇帝说着,一顿,又再看了司徒渊一眼:“京城这边丛家没什么要紧的人了,丛英的两个儿子都在北疆军中,朕会勒令梁勋革除他们的军职,至于最终要如何处置,就等后面查证之后,看他们对太子和丛英的事情知道多少吧!”
司徒渊和已故的国公夫人之间感情深厚,皇帝多少能理解一些,想着以他的性子大约也是不希望丛氏一脉断绝的。
“一切都凭父皇做主就是!”司徒渊道,果然是没提出什么异议的。
“那……”皇帝缓慢的吐出一口气,刚要说散了,外面就见一个内侍连通传都没有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陛下!不好……不好了!”
司徒铭不动声色,心里却知道会是什么事。
“什么事,这样大呼小叫的,还有点规矩没有?”刘公公上前一步,不悦斥道。
那内侍却是小脸煞白,抖着嘴唇道:“陛下,东宫方面刚刚传来消息,说一早衙门的人去押解废太子的时候发现……发现废太子他于东宫之中自缢身亡了。”
皇帝本来已经起身到一半了,听了这话,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抖了抖,双手按在桌子上,半天没反应。
他低着头,这一刻也分不清心里到底是种什么心情……
平心而论,这个儿子的所作所为虽然很多时候都叫他不满意,但是毕竟还没有直接威胁到他什么,就是前两天的刺客事件他也知道这段时间东宫封锁严密,虽然那两人都和太子党羽有关,却肯定不算过司徒宸的手派出来的。
他迁怒之余要将司徒宸发配是一回事,但是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
此时他人在暮年,心里便就徒增了几分荒凉。
“陛下!”刘公公见他这个样子,想劝又无从开口,想扶又不知该不该扶。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儿臣等就先行告退了!”最后,是司徒铭领头打破了沉默。
皇帝低着头没说话,他就当是对方默许,率先转身带着众人退下了。
很快的,殿中众人走得干干净净。
皇帝手撑在桌案上缓了半天的力气才直起腰来,一步一步的绕过桌案往外面走去。
此时二月初,白天的时候虽然阳光灿烂,气温却还是很低的。
皇帝走出去门去,也没叫辇车。
刘公公招招手,一队仪仗赶紧跟上,一行人慢悠悠的往后宫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皇帝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
“陛下当心!”刘公公一惊,赶紧上前扶他,道:“这大冷天的,还是传辇车吧!”
话音未落,皇帝却是挡开了她的手,缓了缓,又站直了身子继续往前走去。
“快都跟上!”刘公公回头招呼了一声,再重新一转身的时候,却见皇帝又是一个踉跄,而这一次,他甚至都没来得及伸手去扶,皇帝便就先倒在了地上。
“陛下!”刘公公吓坏了,一边叫人过去扶他一边大声的嚷:“传太医!快传太医!叫辇车来!”
殿前广场上顺时乱成一片,很快的,还不及出宫的司徒渊等人就又都被叫了回来。
皇帝骤然病了这么一场,实在是不轻的,太医诊断过后说是风寒,再加上一时间的哀思过盛,本来不算什么大的毛病,可是他却是年纪大了,一场风寒足足罢朝十多天才慢慢地缓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没办法上朝理政,就有很多的事情都耽误了下来,甚至包括严锦添要回琼州续任的归期。
皇帝生病这段时间,司徒渊和司徒铭要分担他手上的政务,所以反倒格外的忙一些,倒是五公主司徒倩十分贴心的几乎每天都要过来侍奉汤药。
这天的天气晴好,她就又过来了扶着皇帝在寝宫前面的花园里散步晒太阳。
父女两个一路慢慢地走,气氛倒是不错的。
皇帝的心情也不错,就笑道:“这人啊,一旦生了病,儿子再多也没用,临了儿倒是你这个丫头贴心,还知道每天过来看朕一眼!”
司徒倩笑道:“哥哥们也孝顺呢,只是这不都忙着帮父皇处理公务吗,抽不出口来。”
最近政通人和,皇帝虽然十几天没上朝,前朝倒是安定,没出什么大事。
这个皇帝本来也不是个勤政的,所以倒是乐得清闲的。
父女两个又散了会儿步,司徒倩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