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为难你了吧?”
“没有!”司徒渊忙道,夜染这样的话,反而是叫他心里不安在加剧,他拧眉说道:“能让您和母亲团圆,一直以来也是我的心愿!”
夜染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但同时却又更清楚,司徒渊会这么想这么做,其实就是顺着他的心意,想要尽量的帮他达成心愿罢了。
他叹了口气,唇角那一抹笑纹就瞬间转为苦涩,回转身去看着窗外微风过处的风景。
他说:“子渊,到此为止吧,我跟你,我们都不要再执着了,我决定了,过两天就返回部落那边去,你也着手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东陵那边的乱局,能尽快收拾了就尽快收拾了,一直的拖下去,后面别又节外生枝了!”
当年南月部落遭遇灭顶之灾,几乎被灭族,幸存下来的人,有一部分在建都之后跟着来了宁城,却也仍有一些人故土难离,依然留守在部落以前居住的山谷里,只是曾经十几万人的大族,除了追随夜染从军的和后来跟着迁徙入城的,如今守在部落里的大约也就只有百余户了。
“父亲你要回部落里去?”夜染这样的心灰意冷,着实让司徒渊心里有些慌。
夜染回头看他,唇角的笑,沧桑中又显得过分的虚弱了,他倒是很淡泊的模样:“落叶归根,近来我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是该回去了!”
他是个很固执的人,无论是在烈舞阳的事情上,还是别的事情上都是一样的。
司徒渊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但是看着他过分憔悴的容颜,还是忍不住的道:“父亲的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再跋涉颠簸了,就留在宫里安养吧!”
夜染笑了笑,没有答应。
司徒渊只能道:“那父亲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就这两三天吧!”夜染道,顿了一顿,他就岔开了话题:“你在东陵那边的事,都没有问题吧?”
司徒渊摇头,略有些心不在焉:“司徒铭声名狼藉,已然不足为惧,再折腾着也只是在做垂死的挣扎,就是严锦添那里……他的反应有点奇怪,我看的出来,琼州城他是有意让出来的,他似乎并不想要替东陵守城,但是他也更清楚,严家和咱们南月势不两立,他这样弃城而走,总不至于是就想着以后藏起来安度余生吧!”
更重要的是,他把严锦宁也一起带走了,并且至今行踪不明。
夜染眼底闪现一抹寒芒,道:“这个人的行事乖张,多有出其不意,倒是颇得他父亲真传!”
语气中,嘲讽的意味明显。
司徒渊明显是在走神,夜染看在眼里,心里就隐约的明白了。
“子渊!”他再开口,语气就又重新缓和了下来。
司徒渊赶紧收摄心神,抬眸朝他看去。
夜染走上前来,手掌压在他的肩头,看着他的眼睛,神色郑重的道:“我现在回部落里去了也好,省得你日后还要顾虑我,而为难!”
司徒渊一愣,随后便有些汗颜。
“父亲……”他用力的抿抿唇,却没有回避夜染的注视,“我……”
“我都明白!”夜染唇边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叹了口气,他说:“子渊,情之为物,我这一生都无法看破,所以推己及人,在这件事上,我不要求你为我去做任何的妥协和让步。你私人的事,我不会插手干涉。”
只是,我也不够大度。
的确,他并非一定要把严谅做的事迁怒到严锦宁的身上,但毕竟是仇人之女,真要一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也是无法释然的。
司徒渊看着他,心里难免愧疚。
其实……
即使夜染不提,在严锦宁的事情上,他也没准备为了任何人而放弃她,哪怕只是委屈了她,即使是夜染也不行。
那是他心爱的女孩,他是欠了夜染许多,也分外的感激他,但是要偿还,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他这一生,不得父母的眷顾,尝尽了人情冷暖,他对夜染,其实也是感激大于亲情的,却唯独是严锦宁,那个女子的存在,还能在他的心间存留一角柔软的余地,让他知道心跳和欢喜都是什么样的感觉。
有一种情愫,在岁月中无声无息的生根萌芽,甚至是在他都毫无察觉的时候,便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花繁叶茂。
那个年幼时会挽一个稀疏的发髻托腮坐在门槛上看他读书的小女孩,粲然一笑,便能驱散漫天阴霾,即便那座宫廷冰冷诡谲,也能让他呼吸到最纯净的空气。
那时候,尚不知道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