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要负最大责任。”
“传旨,祁宇卓因过失战败,延误战机撤去主帅一职,卸下将军之位。念在祁家父子皆为国尽忠职守,祁宇卓保留其素王王位,暂回家修养,其它事宜待素王康复再议。”
意思就是祁宇卓彻底没了实权,挂个王爷称号,回家休息。至于何时能休息好再回来朝堂,那就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臣谢主隆恩。”祁宇卓叩拜。
皇上也没再理会他,当务之急是要重新选出主帅,夺回启阳城。
战书已下,这场仗必须分出个胜负,如果大乾就此退兵,那将颜面无存。而且狄人会志得意满,乘胜追击,继续南下攻占大乾土地,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此时朝堂上一片寂静,大臣们都默契的低头不语,并没有争先的举荐主帅人选。
一个月前力荐祁宇卓的兵部尚书已经是战战兢兢,生怕皇上降罪于他。见皇上惩处祁宇卓之后并没有迁怒于他,已经是万分庆幸了,哪儿敢再推荐别人。
其余众人也是抱着一样的想法,静默不语。
狄人百年来一直断断续续骚扰边境,和苍蝇一样烦人。而且他们是游牧民族,战斗力强,身形较大乾的人强壮许多,交战起来本就困难。就连狄人的马匹蓄养的都比大乾马匹要壮实很多。
大乾则是靠着地理优势和人数取胜。大乾的土地适合种植农产品,粮食充足。狄人那边气候恶劣许多,所以会时不时攻打大乾边境城市,抢了物资就跑。
但这回不知道他们发了什么疯,竟然突袭攻占了边境启阳城,驻扎在那边不走了。甚至还打败了前来攻城的大乾士兵,这下更加难以对付了。
众臣默契的眼看鼻尖,等着旁人发言,不敢去触皇上的霉头。谁都知道,下一回要是再战败,肯定会连坐,那可不是缺一条胳膊就能回家的事了。
皇上看出群臣的心思,怒极反笑。
“怎么,朕这大乾子民,竟找不出个可以出兵伐狄的人了吗?”
“臣该死。”一群人乌压压又跪下了。
皇上感到有些头晕,眼前花了一片有点站不稳,真是被气的没脾气了。
“父皇,儿臣愿领兵出征,恳请父皇命儿臣出任主帅。”
一众沉默的大臣中,突然传出一道清朗的声音。
周向岑向前一步,俯首躬身请命。
皇上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发声的竟是这个刚出禁足期没多久的儿子。
“毕瑜,战争不是儿戏,你年岁尚小,没上过战场,如何当此重任?”
“父皇,儿臣虽未曾带兵出征,但每日练武,苦读兵书,一日不敢懈怠。只为有朝一日能报效我大乾。狄人来犯,儿臣深痛恶绝,只恨不能上战场与狄人血战到底!”
“父皇,儿臣请求出战。如若不能击退狄人,夺回我大乾土地,儿臣愿以死谢罪,血融黄沙,骨碎启阳!”
这番话震惊了朝堂,周向岑这个皇子,这是立下军令状了?
皇上也难掩震惊的表情,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
严肃的说道,“毕瑜,你知道刚刚那番话意味着什么吗?”
“儿臣知道,儿臣愿立下军令状,倘若不能夺回启阳城,即使儿臣未死于战场之上,也恳求父皇赐死。”
皇上沉吟许久,朝堂众人皆不敢言。有人低头嗤笑不屑周向岑口出狂言,有人震惊他初出茅庐不怕虎,有人咂舌可惜这相貌堂堂的皇子可能要英年早逝,有人敬佩少年人的胆识。
扫过朝堂之下众人不一的表情,皇上思考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宣,任九皇子周向岑为此次主帅,休整三日后,前往朔谷城,为我大乾国土而战。”
“儿臣遵旨。”
散朝后,周向岑和几名大臣留下,与皇上在御书房商议细节。
而祁宇卓,下朝后就如败家之犬,灰扑扑被送回了素王府。幸好他之前开支不大,自己那些铺子,也够他们素王府支撑下去。
但这心里的落差,却一时半会儿无法调整过来。
一个月前还是意气风发的将军,怎么这一回来,就什么都没了。
胳膊上的伤口化脓发炎隐隐作疼,还在摧残着他的精神,吞噬着他的意志,这一切都仿佛是个梦,是不是睡一觉梦醒了,自己还在边境军营里,等待着前去攻打狄人?
于是回到自己院子的祁宇卓,躺在床上,倒头就睡,陷入了自我麻痹之中。
易葭衣抹着泪去看了祁宇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