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找虐么!”
那些被无端挨骂的婢女小厮心中哀嚎不已,天大的冤枉啊,这哪里是他们做的呀!但表面却只能垂首不语,一副恭顺的模样。
这大夫是他们慕容氏自身就聘请住在府里,专门只为慕容氏看病的,所以十几年下来,这大夫的威信还是有一些的。
慕容长安闻言也知晓这次她是闯大祸了,但又不好意思说是她的锅,只能踌躇间就走了进去,手足无措地站在榻边。
而大夫一见慕容长安进来了,他稍微收敛了一些脾气,对着她拱手道。
“三小姐来了。”
“嗯……他怎么样了,应该,不大要紧吧?”
慕容长安看了一眼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的裴玉书,虚弱的犹如纸娃娃一般易破碎,她心里很是不好受,闷声闷气道。
大夫如实禀告,“裴公子的病根已经侵入骨髓了,平时要上好的药吊着一口气已是不易,如今又受了寒气,恐怕又要费好些药材,而且也不知能否稳住他的病情,只能听天由命了。”
慕容长安一听,就深受自责,两行泪珠滚滚落下,还吸了吸鼻子,整一小可怜儿。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不然他也不会这样,祖、祖母若是知道了定会饶不了我……”
“这……”
大夫这一大把年纪了,要是再不能明白事情始末来,就妄活这么大岁数了。
因此他叹了一口气,只能这样安慰道。
“三小姐别急,你在这儿好生照料着,我这就去给裴公子煎药,到时候几剂药方下去,裴公子就会醒的。”
之后就带着一群婢女小厮退了出去。
或许只有他给她一点‘赎罪’的机会,三小姐这心里才会好受一些吧。
“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我只是刚挨了母亲的训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对你……呜呜呜,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等闲杂人等都离开后,慕容长安就坐在方才大夫所坐过的地方,看着一动不动的裴玉书,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带着哭腔说道。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要是你死了,我一定向祖母负荆请罪,不对,向你父亲……”
“可这事全错也不在我呀……你要是口气硬点,骂我一顿不知天高地厚就是了,为什么要……要……”
慕容长安一边自我否定,一边又给自己找说辞,互相矛盾的让榻上的裴玉书实在是忍不住弯起嘴角了。
裴玉书只好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坐在那里自顾自哭着的慕容长安,失笑一声。
“我这还没死呢,你就开始哭丧了?”
裴玉书的声音响起,慕容长安的哭声才戛然而止,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看着正靠坐着的裴玉书,此刻正直勾勾的看着她,狭长的丹凤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流光。
“你……你醒了?”
慕容长安呆愣愣的冒出了这一句,语气中有一丝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是她的幻象似的。
裴玉书浅浅笑着,未语。
“哇!”慕容长安见裴玉书是真的醒了,于是就猛地朝他扑了过去,神情又哭又笑的。
“呜呜,你醒了就好,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醒来,我就完蛋了我!”
裴玉书被她这搞得哭笑不得,在他眼里,慕容长安就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他抬手摸了摸慕容长安的头发。
出乎意料,这发质十分柔顺,手感极好。
他轻轻的开口,“方才我是想假装晕倒的……”
然而慕容长安原本还喜极而泣的,一听裴玉书是骗她的,她飞快的起身,看着他咬唇,眸中还水意涟涟的,抬手就捶了他一下。
“你为什么要假装晕倒骗我?你不知道我刚才都要吓死了吗?!”
慕容长安的声音瞬间就提高了十八度,期间还夹杂了一丝怒气。
她一分真心为他担忧,他倒好,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骗了她的眼泪,也骗了她的信任!
“恩……”然而慕容长安这一下并不虚,捶的裴玉书嘴里闷哼一声,脸色比方才还苍白了几分。
慕容长安见此,心中也料定他是装的,翻了个白眼道:“你别在我眼前演戏了,我就知道你这病秧子身体不好,这心眼也不好!我不会再轻易被你骗了!”
“不是,”裴玉书闭了闭眼,才将心中的不适压制了下去,继而勉强对慕容长安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