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自他去了云中郡在陈戎的屋里给魏将军跪下祭拜时,自他安葬了陈戎时,他就开始找他的真心了。
而慕容千羽将他的话都听在耳中,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禅房内顿时一片静默,两人一语不发,慕容千涵仰着脸望着慕容千羽,而慕容千羽却回避了他的目光,二人都是心思百转,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只是一片沉寂。
“兄长……”
“你好好歇息……”
两人又忽然一齐开口,只是慕容千涵的声音很轻,而后又立刻闭了口。
慕容千羽也不禁一怔,他看着慕容千涵,见他垂着头,便暗暗沉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金光寺的事情有我查,你大可不比费心,身体要紧,而李易清去找他师傅,应是去求关于诛心毒的药了,也许……也许会有什么方法。”
慕容千涵垂下眼眸,半晌才点点头,“好……”
慕容千羽见他如此,也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话,想着温棨山那边的消息,就提了剑,再望一眼慕容千涵,而后就离开了。
慕容千涵此时才缓缓抬头,怔忡的望着慕容千羽的背影直至消失,眼中忽的黯淡了一下。
只是又是一阵咳嗽,心口沉闷,身体乏力,便躺下阖了眼,不久便睡去了。
锦城连着几天的阴雨天气,而都城此时却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街上热闹的熙熙攘攘,叫卖声不断。
但是复南阁却还是如同往日一样,出奇的安静,几只乌鹊不停的盘桓,偶尔又一只冲上天飞走,去送什么消息。
温棨山桌上的棋局已经许久未动了,他凝眉深思,手中捏着一颗棋子有节奏的敲打着桌案,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因为他派去跟踪火药买主的人,迟迟没有发信回来,让他有些担心,暗想许是暴露了,可消息迟迟没有,那买主究竟又是什么人,要那么大批的火药究竟又是做什么,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生意,而现在,温棨山却渐渐起了疑心。
忽然,雅室的门被推开,温棨山转头一望,慕容千羽同他一样,也是面色凝重。
“祈福被推迟了。”慕容千羽进来就沉声说道。
“推迟了?”温棨山也微微有些诧异,立刻狐疑的问:“怎么回事。”
“慕容蹇他们中了芷草的毒。”慕容千羽话语一转,又继续说道:“可应该没这么简单,因为李易清恰好不在,中了芷草的毒,也只是金光寺一方面的说辞。”
“那么既然如此,”温棨山紧紧捏着手中棋子,“金光寺的行动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会故意推迟祈福的时间。”
“没错,”慕容千羽也颇为认同温棨山的说法,“还有,你的消息,是不是迟迟还没有收到。”
温棨山听后立刻微蹙眉头,转眼看着慕容千羽,眸中深邃如渊谷,“你怎么知道。”
“乌鹊被截,你的人已经暴露了。”慕容千羽冷声道。
“什么?!”温棨山一惊,长袖中的手暗暗紧握成拳,“看来那批火药的买主确实有问题。”
“阁主。”温棨山震惊之余,一人推开雅室的门,进来禀报。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慕容千羽,但是有想起上次温棨山让他照说无妨,就未有犹豫,开口道:“阁主那批火药的确有问题。”
“怎么才来禀报。”温棨山有些不悦,皱着眉头。
“阁主,”那人明显微微诧异的抬眼看了一下温棨山,说道:“属下给您发信了啊。”
温棨山冷哼一声,“信已经被人截了。”
“属下失职,请阁主惩罚。”那人连忙拱手单膝跪地,自责的说道。
“我记得,”温棨山冷声道:“我嘱咐过你,叫你切记不要暴露。”
那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说,”温棨山瞥了一眼他,沉下一口气,“那批火药,最后送去哪了?”
“回阁主,”那人面色犹疑,垂首回答说道:“属下跟踪其行迹,发现买主最后去锦城。”
“锦城?”温棨山和慕容千羽不约而同的相互对视一眼。
“是。”
“锦城何处?”温棨山觉得此事实在是太巧了,连忙追问。
然而那人很快就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道:“去了锦城,就……就再没了踪影……属下没有追查到。”
温棨山一蹙眉,眼中如利刃一般闪着寒光,“我想,”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