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他展翅飞起，夜鬼将视线最后在远方停留了一会儿。

远处有金色的太阳，到处漫布的白色冰层，被腐蚀的枯草黑渣，不断死去的士兵......

最终，还是没来啊......

夜鬼心中想着，闭上了眼睛。

突然，心脏处一疼，迫使她将眼睛睁开，黑色乌鸦直接穿透她的左胸，吃掉了正在跳动着的心脏。

这是她使用此魔物要付出的代价，唯一有点可惜的是，没有在最后见到她的身影。

“啪——”

她的身体砸在堆成堆的尸山上，在即将成为他们的一员时，耳边模糊的听到了一个声音，

“夜鬼，夜鬼！”

那个声音的主人不停的叫着，嗓子似乎都喊出血了。

可夜鬼已经没力气把眼睛睁开了啊，她只能听着那个声音在自己耳边越来越小，最后消失......

繁花的白裙被夜鬼胸前的血染得通红，可她纵然再有洁癖，也不会狠心到将她推开。

她刚才给夜鬼服了一颗“死地后生”，碧青色的丹药上面印刻着金色的纹路，比冷释的那颗还要上乘，属于八品丹药的巅峰之作。

“拜托了，哪怕......哪怕睁眼看看我也好。”

繁花紧握着夜鬼的手，周围不时有流矢飞过，但都被副官挡住，给她们留有足够的时间。

夜鬼胸前的心脏是长不回来了，不过她的意识还是被这近乎逆天的丹药给拉了回来。

夜鬼缓缓睁开眼，上方的一滴泪珠打在她脸上，感觉很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皮肤太冷的缘故。

“你......”夜鬼才说一个字，胸前的剧痛就让她的眼睛迷离了好一会儿。

“我代表百花宗......谢谢你。”繁花说着，又流出泪来。

“都这时候了......还跟我说......客道话？”

夜鬼感受到了胸前的空虚，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姐，这些年，我一点也没有嫌弃过你。”

繁花叫了夜鬼一声“姐”，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幼时是很好的玩伴，便以姐妹相称。

“啊？”夜鬼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

“这些年你为百花宗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你也是为了宗门化魔的，我无论做什么都赶不上你，所以才把怒气发到你身上。”

繁花在夜鬼面前流露出了真实的情感，不再戴着一张冰冷面具。

“......乖。”

夜鬼扯动一下嘴角，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她张开右手，拼命的抬起，由于这个动作太大，胸口被丹药封住的伤口再次迸溅出血花。

她费力的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可还是喘不过气来，繁花看着这些反应，眼中蒙了一层水雾。

“摸摸......头，乖，不哭......”

这是夜鬼小时候为了安慰爱哭的繁花经常做的一个动作，结果却因为时间的流逝和繁花的心思，再没做过一回。

现如今是最后一次了，繁花笑着低下头，让她的手可以直接落在自己头上，也好省点力气。

突然，她感觉头上一重，夜鬼的手落下来了，人，却没了生气。

“咚咚咚......”

周围全是纷杂的声响，可繁花依旧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耳膜鼓鼓的，几乎要被胀爆。

她跪坐在地上，捂住耳朵，但丝毫挡不住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心脏好疼，好像被捏碎了一样......

繁花痛苦的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身体如同陷入冰窖中，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吼声将她惊醒。

繁花猛然睁开眼睛，惊恐的望着周围，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在做什么？自己呢？又是谁？

她受了太大的刺激，导致记忆出现了片刻的混乱，幸亏副官随时在旁边保护，才不至于她出现危险。

“宗主，您怎么了？”

月似扭断一个敌军的脖子，跑过来问道。

繁花一脸茫然的望着她，摇摇头不说话。

“宗主......”

月似感到一丝不妙，她望向空中，乌鸦正在和吴淼缠斗在一起，不过冰龙身上有很多鳞片都被撕扯下来，处于劣势。

“宗主，还请您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