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缩了缩可能是借酒壮胆吧,就算他旁边坐的是夜涯,他不会产生很高的警惕心。
“你的酒,似乎很好喝。”
对方有着和冷释一样的湛蓝色眼眸与黑色长发,不过面相上不过二十出头,像是个青涩的少年。
风吹动他的头发,带来一股奇异的香味。
“一个男人还有......体香?”
冷释以为自己闻错了,又使劲抽动了下鼻子。
“是我经常喝酒沾染上的酒气,还望不要扫了你的心情。”少年道歉道。
“不会啊,很好闻的。”冷释傻傻的一笑,其实视线模糊的连对方长什么样都看不清。
“给,喝吧,顺便陪我说说话。”冷释递过另一瓶酒,道:“我自从来了这里,就没碰见一个值得交流的人......”
“你是外地人?”对方拔开酒塞,被清香的味道吸引住了。
“对,也不对,我有一些很要好的朋友,他们曾经可以为我两肋插刀,但现在只会无穷尽的追杀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在月光的照射下,冷释眼眸中起了一层水雾,他闭上眼睛,泪水被挤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到酒瓶中。
这一幕配上银色的月光,真是美不胜收。
这个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男人,终于在酒的魔力下显露出真正的思绪。
少年看到冷释落泪,略有些不知所措,在怀里掏了好久才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冷释。
“谢谢。”
冷释接过来,将其攥在手里,用袖子把泪抹掉了,之后把手帕塞到怀里,又灌了一大口酒。
“那你的这些朋友,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少年问道。
“他们不记得我了,我也不能让他们记住,所以我就被赶出来了。”
冷释摇摇头,腹中像是被放了一把火一般,闷热难受。
“我倒是和你挺像的,我的职业注定不能获取真心的朋友,一直在和别人互相陷害,真是够了!”
少年眼中漫过一丝杀气,紧接着便是满眼的尸骸遍野,他迟早有一天要将欺骗他的人全部杀光。
“今天喝的也算尽兴,你叫什么名字?我冷释交你这个朋友。”冷释嘴角上扬,酒喝到尽兴时,一个嘴滑将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
“你叫什么?”少年眯了眯眼睛,再次问道。
“......”
冷释没了回答,他斜靠在塔尖上,呼吸平缓的睡着了。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少年自我安慰道,将瓶中的酒喝完,再次看了冷释一眼。
“你说你叫冷释?冷释这个人不是在百年前就死了吗?”
少年呼吸急促了些,从腰后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冷释的脑袋。
他一枪下去,只要冷释的内力防御能挡住,便确认了他的身份。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冷释刚才说的话涌入脑海,
“我有一些很要好的朋友,他们曾经可以为我两肋插刀,但现在只会无穷尽的追杀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少年看着冷释即使在睡梦中也在不断紧皱的眉头,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枪放了下来。
他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现如今,他已经是自己的朋友了。
他抓起冷释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吻。
下一秒,冷释的眉头紧皱一下,一股内力顺着少年的嘴唇灌入他体内。
这股内力萦绕在他皮肤表面,轻风一吹,闻起来竟是和少年身上一样的味道。
“闻味则知人,只要味道还在,我门下的子弟绝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少年褪去了脸上的青涩和无知,一抹冰寒覆上眼眸,全身都是生人勿进的气息,他将身上的披风卸下,盖在冷释身上,道:
“下次见面,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一只鸟从塔顶上飞过,白色的羽翼展合的瞬间,少年便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次日清晨——
“唔。”
冷释捂着头坐起来,他是活生生被太阳晒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记忆只到把夭姐喝倒后就断片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塔顶上,完全不知晓。
“这是谁的衣服?”
冷释抓着暗蓝色的披风自语道,闻了闻上面的味道,不错,还挺好闻的。
看款式,像是男子穿戴的,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