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的身后，乖顺地看他游刃有余地跟所有人告别，宛如主人公姿势。上了高中他的身高急剧生长，到了今天才发现，原来父亲已经不比他高了。

“曾哥，那我也先回去了。”

“行，路上小心。”

“陆凛，走了。”陆泽昂喊了声，率先进了汽车的后座。

陆凛恭敬地与长辈告别，绕过车身上了车。

车上开了暖气，陆泽昂松了松袖扣，单手调整着眼镜，突然来了句，“这都是你应该做的，不是代表你有多优秀，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无缘无故一句话，陆凛却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

“知道就好。”陆泽昂没有察觉孩子颤抖的声线，半阖着眼睛靠在坐垫上假寐，“陆凛，你做的远远还不够。”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巴掌，一把枷锁。陆凛很想问他到底要怎么做他才会满意，才会对他透露出一丝丝、一点点的认可。

可他没有吭声，只是偏头看向了窗外。影影绰绰的光影掉落在他的脸上，看不真切。

第4章 心机???也给我讲讲物理题

舅舅已经去上班了，一碗白粥一个鸡蛋温在锅里。沈溪有些羞愧自己又晚起了，快速吃了饭洗好碗才背着书包出门。

淮市的房子已经变卖了，一部分赔偿给了受害人，剩下一点用作爸爸的治疗费。

舅舅之前是住在厂里，还是沈溪来了两人才寻了这住下。

一中在市里，服装厂在郊区，舅舅每天都要坐一个小时的公jiāo才能到达。穿过长长又黑暗的走廊，才得以窥见暖阳。沈溪捏着书包的带子，心里的感激还有愧疚更深了。

“沈溪，上学去啊？”王nǎinǎi刚下楼买早饭，迎面撞见沈溪。王nǎinǎi为人热情，可怜沈天一个瘸子带一个沈溪，再加上沈溪还辅导过几次孙子做作业，她拉开塑料袋，摸出一袋还温热的牛nǎi，不由分说塞进沈溪怀里，“天气冷，路上喝。”

“王nǎinǎi。”一切发生的太快，沈溪转过身王nǎinǎi已经走出了好远。

佝偻的背影被黑暗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