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容易积食。”她递上筷箸。
他尝了几口就放下了,勉力掩着倦色,“早知你有这般手艺,该将御膳房的炉灶移了来。”
“殿下,”她终究没忍住,“殿下如此情形,当即刻传了御医看诊……”
他忽然抬手,示意她噤声,“你可听见什么?”
她凝神细听,继而摇头。
“鹿子开城门,城门鹿子开,当开复未开,是我心徘徊。城中诸少年,逐欢归去来……”他缓缓念道,“你可晓得这里头的意思?”
她当然晓得。
……梁武帝废嫡立庶,既新有天下,恐不可以少主主大业,又以心衔故,意在晋安王。欢,止封豫章王还任……欢,乃萧统长子,本该继立为太子……逐欢归去来……
“夜深,去歇息……”他面上倦色愈浓,“若子云归来,替我为他摆一桌好酒……再有,朱异此人虽无异心,然需提防。正德心怀不满,非安抚得安其心,你也莫要再回他身旁。父皇他……”他似是哽住,许久才一声长叹,“罢了……”
她的指尖紧紧绞着衣角,奋力将诸般情绪死死压着,“殿下且安心睡了,莫再劳神……”说到后头,竟生哽咽。
他忽地睁开眼,“你一直在这里,可是如此?那日见你坐在高阁飞檐之上,我就晓得,你从来都在这里。”他眸中倏而粲然,“你可否,替我看着这里?若得闲时,同我说一说,这山河草木,人间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