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常满贵趋前侍候着，看着他的脸色，小声道：“皇上今儿似乎心情不大好，是因为皇贵妃的事吗？周太医不是说了吗，娘娘无碍，只是受了惊吓，又着了凉，有些发热，吃几副药就好了，皇上不用太过担心。”

夜重年笑了笑，道：“皇贵妃只是其一。”

“那......皇上是为了二皇子的事？”

夜重年摇头，事实上，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忧虑，就像是一时的情绪，但这情绪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累积中日益壮大。

“你还记得那年来王府里的瞎眼道士吗？”

常满贵笑着道：“这都多少年了，皇上怎么想起这事来了？”

夜重年摇头笑道：“那年真不该下手杀了那小道。”

常满贵道：“那道士算出皇上是真龙天子，泄漏了天机，该杀。”

“他不光算出朕会登基，他还说京城佟府，有一位贵不可言的女子，得她者能得江山，朕看过佟府所有女孩的生辰八字，只有佟裳的八字有些妙，所以朕执意封她为皇贵妃，可那小道临死前还说了一句话，他说朕空有天子的命格，却无天子的命数......”

皇上突然在自己面前露出了软弱的一面，常满贵有些慌张，摸了摸鼻子，宽慰他道：“皇上，这都是那小道骗您呢，他是不想死，才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夜重年摇头，“要是他没死，朕真想再去问问他，皇贵妃......到底是能助朕得天下的那个，还是朕命里的劫？”

常满贵肃着脸没说话，看着苦思的皇上，也跟着沉思起来。

“皇上，您的宵夜到了。”

小太监传了膳来，常满贵侍候着皇上用膳，两人都没再提那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