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小子,你怎地胡说?”
听见这话,对面的老张头顿时恼怒,王二也有些不耐:
“青年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要说我们出千,可有什么证据?”
“那自然是没有了。”
李也嘴角勾起,看了眼旁边的黑衣男人,而后才是回过脸来说道:
“毕竟你们又不是手上的出千啊。”
他往后一靠,背落在了椅子上面,随口说道:
“我看了周围所有的人,各个愁眉苦脸,独有你们还能笑得出来,好像不把自己的血气当回事似的,不过也对……”
李也伸手把蜡烛拿了过来,转了几番:
“毕竟你们的蜡烛都要比他们的长上很多,想来已经赢了不少人的血气吧?”
“那又如何?各凭赌技而已。”
“是啊,可我就是奇怪,为何我才来时你们的蜡烛高度却一模一样?”
“这……”
话一出口,整个牌桌都是静了下来。
李也手托着下巴,注视着三人,老张头与王二皆都微微低下了头,有些心虚。
“方才我在外面撞见的那人应是才这处位置下来的吧?既然如此,一局之中焉有三人等赢筹子的事情发生?”
他趁势继续说道:
“恐不是迫不及待均分了那合计赢来的血气吧?”
任谁想也会觉得不对劲,又不是李也这样的新客,哪有三人的横财蜡都是一模一样的高度。
“这种事情别人也会注意到,不足以表明我们出了千。”
黑衣男人在此时终于出了声,平淡地反驳着李也的猜测。
“那倒确实,所以人家不和你们玩儿了啊。”
李也偏过头,看着那边围着牌局的看客。回过头来露出笑意:
“也就只有我这样的新客才会傻傻地愿意。”
牌场上又静了下来。
实际上其他人不一定就注意到了蜡烛的问题,因为烛光摇曳,没有阴瞳的加持,不放在一起还真不好辨别三根的高度是否一致。
……
许久,李也却是低头说道:
“不过我也确实再没其他证据,应是我冤枉了吧,还望几位莫怪。”
语气诚恳,似是真的在道歉。
然而老张头与王二见此并没有趁机恼怒,反倒连忙打了哈哈,道:
“没事没事,青年人输急了是常有的事么,不打紧。”
“那谢谢了。”
李也颔首笑着,见黑衣男人也没有言语,心中知晓这样的威慑已经起了作用。
前世久经牌场的他怎能看不出老张头与王二之前那些捉耳挠腮的动作含义,想要什么牌都快写到了脸上。
而上家也真就打了那张牌,这样的联合出千属实不怎么新鲜。但问题是没法抓包,所以李也只能以此威慑,好让之后的牌局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那个,我去出恭,回来继续。”
李也站起身,施礼后离去。
老张头与王二见此终于都舒了一口气。
“呼,这小子,眼力倒是好的不行。”
“是啊,可吓死我了,幸好没发现我们是怎么出千的。”
王二拍了拍胸脯,一脸汗水。
原因无他,只因这牌九坊的规矩,若被人举报出了千,就要被收走全部血气,结果等同于死。
然而那边的黑衣男人却是鼻子出了气,道:
“哼,就你们那拙劣的把戏不会真以为他瞧不见吧?”
“什么?”
老张头与王二同时皱起了眉,盯向黑衣男人。
后者则铁青着脸开口:
“之后的牌局不要再用了,我觉着他是个高手。”
“嘶,那又如何,反正就只剩一枚筹子了,只要让他点了蜡,你我三人都能得到奖赏,怎么着也不会亏。”
老张头先是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又自信讲道。
王二也是赞同:
“是啊,我们的蜡已经快七寸了,加上他点蜡的奖赏,能有七个半寸,这可比以往自个单赌迅利多了。”
王二三人都是牌九坊新顾的托儿,专门拉李也这样的新客入坑,以此获得更多的血气,亦是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笑出声来的原因。
“快了,就快了。”
说着,王二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捏紧拳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