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牌九坊是在一片火灾中变成废墟的。
官府从中抬出了几具尸体,身份不明。
虽然有捕快看出屋子是被人为纵火,但要调查时,却找不到一点的头绪。
就连屋子原本的主人也早在几月前就已经过世。
于是又成了一个无头案子。
不过这些与李也都已经没了什么关系。
就这样又匆匆过了几日,李也回到了正常的生活。
经此一役,他是不愿再出去找寻鬼物了,没有奖励不说,还惹得一身腥。
那血筹子留下的气味一直粘在手上,好久才是散去。
但这并不代表李也的外出频率也因此减少了。
没有目的的外出,反倒轻松了许多。
早晨去对面茶摊喝盅茶,没有说书人的无趣话。
午间到东坊吃上一碗馄饨,滋味确实比家里的好吃。
晚上则去青……城戏院听个曲,日子倒也舒坦起来。
典妖阁内工具人的收妖自然没出什么差错。
不过说起来,李也才知道原来那日街上所见的华服女子正是青城戏院的东家。
叫梁秋儿。
至于戏院前些日子出的那档子事,背后实际上有鬼物作祟。
一共死了三个人的。
头一个被塌下来的幕梁砸掉了脑壳,另两个则淹死在了后院的枯井里。
没错,是淹死在枯井里的。
要说起来也是活该。
这三个戏子皆都上月里前后来的,说是北方遭了旱灾,才逃到这里,但她们说话却有着南边口音,任谁一听都知道做了隐瞒。
不过梁秋儿好心,还是收留了她们。
可自那以后,戏院临边的居民晚上就老能听见几个女子哭泣的声音。
不知是何缘由。
而那一日,许是见客人听倦了情爱的戏,梁秋儿就安排着编了几个精怪的戏来唱。
顺道儿拉拢一下七八岁的年轻客户。
于是就有个人带自家小孩来了。
可没曾想先死的那戏子刚一上台,下面的小孩便哭了起来。
一问,说是幕梁的上面挂着一人,穿着一身白衣,舌头伸得老长。
黑红的头发还把戏子的脖子给缠了起来。
大人们却完全瞧不见,加之那戏子本就是这副模样,于是以为是小孩胡闹,就没在意。
结果谁知唱着唱着,幕梁竟突然塌了下来,砸在了那戏子的脖子上,身子跟头都断成两截。
大人们顿时都被吓傻了,慌着吵着去报了官,只有那小孩却咯咯笑了起来,拍着手说:
“下来咯,下来咯!”
然后官府便来了人,经过查验说是戏院失修,才出了事故。
戏院的其他人没在意,打算关门几天再重新开张。
然后过了几天又连死了两个戏子。
全沉在后院的井里。
脖子上缠满了黑红黑红的头发。
梁秋儿知晓这事肯定与鬼物有关了,就去求助慎虚观。
毕竟比起散修,修观的修者是更受百姓的青睐,因为他们不仅会出手除妖,还兼顾了算命,祈福,做法事等等业务。
除了要收费外,本事可比散修高强的多。
接着便有了那日一幕。
不过最后慎虚观的弟子还是说服了梁秋儿。
前去除了邪祟,而后真相大白。
那三个戏子以前就是青城戏院的人,只是时间已有十年了,所以五年前才接管这家戏院的梁秋儿并不知晓。
她们那时还很年少,唱功自然一般。
但几乎所有宣安城的老人都还记得,当初最火的戏子也一样只有十七八。
戏腔绝美,一听都快把人的魂给勾了去。
听说啊,就连京城的圣人也微服来听过一曲呢。
可惜韶华易逝,才火了两年,却因为失足落了井,再没能捞的上来。
前任东家因此失了摇钱树,经营几年后就惨淡关门,挂上了‘旺铺招租’的牌匾。
这件事就如同昙花一样,转瞬落入了尘埃。
谁也不知道,就是那三个戏子因为妒忌,才暗地中将其推入到的井里。
……
十年后,厉鬼索命。
三个戏子在北方过的已经安稳,却因为每日夜里都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