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尖厉的声音依旧不断。

钟九榆冷声道：“都回去，违者我现在就让它灰飞烟灭。”

那些黑影立马安静了很多，踯躅片刻，争先恐后朝着那片黑云而去，回到原先待着的地方。

钟九榆又转头看着吓呆的霖幻，柔声道：“不必害怕，这是我养的阴兵。”

霖幻更加吃惊，他居然也养阴兵!

点点头，迈上台阶，站在钟九榆身旁。

现在该说什么?该问些什么?

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十五年前钟九榆五岁，如果他长在天宵宫，那当年天宵宫的大战他目睹了多少，又记住了多少。

霖幻看着这残破的宫殿，不难想象出当初的大战是何等惨状。心里生出一种凄然之感，她这个外人都如此，不要说钟九榆这样的当局者了。难怪要报仇，这怎么能不恨。

钟九榆将她往殿内引去，店内的损坏更为严重。桌椅都碎成了小块，三人合抱的鎏金柱子，倒了几根，另外几根上面也有深深的剑气划过，墙壁上的剑痕刀痕满目疮痍。

而在殿内的地面上，几乎都是那些铁锈色的痕迹，且比外面的更为浓重。霖幻已经知道了，那必然是人血渗透干涸的颜色。

不知为何，她突然鼻子酸酸的，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她道：“这里原先一定很庄重。”

钟九榆似被她一句话带入了回忆中，喃喃道：“只有天宵宫配得上金碧辉煌四字。”

霖幻望着顶上，那里满是雕着镀金神兽，数不清有多少，但依旧栩栩如生，道：“不难想象。”

钟九榆又道：“我在天宵宫长到五岁，这大殿的柱子每一个都摸过。”

霖幻心道：五岁以后就一直在逃亡吗?所以他说自五岁起在没有出过家门。

他又道：“当年的大战我没有看到最后，当时也没有害怕。因为像这样仙门攻山的情况时不时就会出现，我以为那次还会像往常一样，可以看见仙门百家被打到逃走。

可那次的时间格外久，我趴在墙上，看见仙门居然捣毁了山门的牌楼。然后那些仙门百家就如洪水一般攻了进来，然后母亲就带着我从密道逃走，我才知道这次不一样。

从那以后，天宵宫就成为了我的记忆，我的父亲也在那场大战中死去。

母亲从那以后开始癫狂，她让我立下重誓。那时候我太小，自然不懂什么屠尽仙门为天宵宫报仇的话，只记得我开始了没日没夜的修炼……

母亲安排我的一切，我要修习的法术，一种接着一种。那时只知道只要我学会一种，母亲就会高兴，就会对我笑，我便知足。

所以为了常看到她对我笑，无论多难的法术还有魔文，我都会拼命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