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江斯年被激怒就在一瞬间。
上次在密室的时候,被沈宴暗示威胁,江斯年就已经对沈宴怀恨在心了。
此刻,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握起拳头怒气冲冲地就冲着沈宴而来。
沈宴勾了勾唇,还是年轻,太冲动了。
江斯年身上的火气味太重,连宋茗双和江穗都看得出他的怒不可遏。
沈宴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面对来势汹汹的江斯年也淡定如松,纹丝不动。
他余光撇着身边宋茗双,见小姑娘慌张地跺了跺脚,匆忙上前拦住的江斯年。
准确来说,是又一次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他面前,活像一只护犊子的老鹰。
沈宴觉得心情愉悦了。
他挑衅地对着江斯年笑了笑,看,你喜欢的人,生怕我受伤,此刻站在我面前,保护着我。
宋茗双却没那么多想法。
沈宴嘴毒,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只是她清楚,沈宴心比嘴更黑。
他这人,端着贵公子的架子,平日里温和带笑的,一向秉持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所以,至少在宋茗双的认识里,从没见他动手打过架。
然而,私下里的沈宴,对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出手又狠又辣,刀刀毙命,不留丝毫余地。
商场上笑面虎的传闻可不是空穴来风。
沈宴甚少会在明面上如此讥讽他人,倒像是故意激怒江斯年动手,但无论是谁先惹怒对方的,只动动嘴皮子的,和先动手的,到底还是先动手的人更理亏。
如果今天江斯年动手了,宋茗双几乎敢肯定,沈宴肯定会千百倍的让江斯年还回来。
对沈宴的保护,也是另一种方式上,对江斯年的保护。
宋茗双脑子转得快,她拉不住江斯年,只好直接挡在了沈宴面前,一边对着江斯年温言软语的劝说。
一旁的江穗也迅速上前,拉住了江斯年。
作为江家的长女,江穗虽然千娇百宠的长大,但是也清楚有些人得罪不起,比如沈宴。
今天沈宴如果被江斯年打了,明天江家吃的亏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小沈总,我弟弟有些冲动,还请您见谅。”无论如何,江穗也清楚真正想要动手的很明显是自家弟弟。
虽然事情明明是沈宴挑起的,但是该道歉的还是他们。
“无妨,”沈宴对着江穗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走吧,送送老师。”
后面半句话是对着宋茗双说的。
“你何必故意激怒江斯年呢?”宋茗双坐在车里一脸不解。
她本以为沈宴所谓的送一送,就是送到大门口,沈宴不肯,硬是让她坐在副驾驶上摆出一副闲聊的架势来。
沈宴手扶着方向盘沉默了片刻,他暂时还没弄清楚对宋茗双的感情,一时之间居然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宋茗双,只是一想到今天晚上,小姑娘不会住在御安别墅,他就有一种不舍的心理。
总想着,再留她多一点时间,多一点时间。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什么事实?”
沈宴对自己为何激怒的原因避而不谈,轻笑一声,手撑着脸颊侧过头来看她:“你不觉得,至少在教你知识这方面,我比江斯年要优越太多了吗?”
宋茗双点点头,这么一说,沈宴说的也没错。
江斯年的确是m大金融系的优等生,只是,沈宴说的那句纸上谈兵倒也没有冤枉江斯年。
大约是还在学校里,只懂得理论知识,所以江斯年只能讲解一下枯燥的知识点,导致宋茗双看起书本来总有些吃力。
沈宴给她写的批注布满了整整几张纸,如果单写理论知识,倒也不需要写如此多,主要还是因为,加了不少沈宴自身的亲身经历。
沈宴涉足商场极早,他又是商界奇才,那些看上去晦涩的理论知识,经过他的实践一结合,反而显得生动了起来。
如此说来,倒也不存在故意激怒一说了。
见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故意激怒一说揭了过去,沈宴也放下心来。
他的确是存了那般心思的。
相对江斯年,陆文旬才是宋茗双真正放在心里的人,这一点,沈宴比谁都清楚。
只是,相比陆文旬,江斯年才是理所应当名正言顺能和宋茗双长期相处的人。
沈宴心里冒出一股酸涩的泡泡,一边嫉恨陆文旬,又一点恼怒江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