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已经有妻。”
“殿下,”宣思恬抖着手抱住荣华,伏在荣华的后背上哽咽着说:“殿下从一开始就与我说得很清楚,待我好是因为我的父亲,后来是因为太子妃,可我不甘心,离殿下这么近都走不进殿下心里,甚至不在殿下眼中。”
荣华拿下肩上的外袍,也是推开宣思恬,然后背对着宣思恬说:“本宫能给你只有尊荣与自由,再无其他。”
“我只求在殿下心里有一个小小的角落,这样都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而是本宫做不到。”
“太子妃说过,我对殿下有意就可以争取。”
“太子妃有时候脑子不使,犯起蠢来无可救药,心是一片好意,但说话不经过脑子,也就不经过她的心。”
荣华合上窗户,最后对宣思恬说:“本宫还有折子要看,你早些歇息。”
说完荣华就去了书房。
宣思恬追了几步就没有勇气再追,都已经被拒绝了,追上去又能怎样?
可是在深宫内院里,尊荣是给别人看的,只有拼命拼命往太子殿下心里挤,才能真正成为这座深宫内院的女主人,才会不孤独。
荣华在书房喝一下壶酒,越喝越没睡意,满脑子全是那个想要离开他的女人。
他想见她想抱她,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在榻边看着她,他也心满意足,可他不敢迈进寝殿,怕碍了她的眼,怕惹她不高兴,怕动了胎气。
这个孩子来的太是时候,带给他意外的惊喜,有了这个孩子,他就能捆她一辈子。
他真的很高兴,奈何不能表露,他越想要这个孩子,她越会跟他对着干。
殿顶子的瓦楞上传来轻微一声响,荣华放下酒壶往外走去,“等待多日终于把你等来了,还在殿顶子上呆着做什么?请你喝一坛好酒,走吧。”
穆真从殿顶子上跃下来,“还说跟你走几招,扮成刺客吓吓你。”
“潜进东宫先要过逐风那一关,身手能在逐风之上的,最近只有你会出现。”
“你也真是的,上回走的时候我说我送你回皇都,陪你小住一段日子,你说不用,不需要我陪,这才过了多久,又催命一样催我来,想我了?”
“没有。”
“……我说了这么一堆话,你两个字就把我打发了?”
“请你喝酒还不够?”
荣华绕去书房后面的花园,挖出一尺来高的一坛酒,密封的酒塞子一拔,酒香扑鼻,醺人欲醉。
穆真嗅嗅,“大师伯收你做徒弟时,给你锻造了一双匕首,再就是酿了一坛酒,不会就是这坛吧?”
“嗯。”
“怎么舍得挖出来喝?大婚时你都没动这心思。”
“贿赂你。”
“我看不像,深更半夜你满面春风,什么事高兴成这样?”
荣华不答,依稀月色下席地而坐,仰头喝下一口酒。
穆真抢过酒坛,“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了。”
“你猜猜看。”
荣华偏不说,继续卖关子,等穆真喝口酒就把酒坛拿了回来,可以跟穆真平分这坛酒,但不准穆真比他喝的多。
穆真想了想,“你要继位了?”
“不是。”
“圣上赏赐了你新奇的玩意儿?”
“也不是。”
“喂,”穆真怪无趣地斜荣华一眼,“我不猜了,你爱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