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的瑶园百花娇艳,绿树葱茏,的确是个非常适合疗养居住的地方。
阿福跟几个婢子在草坪上放纸鸯,纸鸯是阿福糊了一个晚上才糊好的,张成专门去竹林里砍回竹子,细细劈成竹簚条给阿福糊纸鸯。
这会儿,张成远远躲着阿福放纸鸯,脸上是傻兮兮地笑,被冉慕彤和荣华看见了,张成慌忙行个礼,调头跑了。
如此明显,荣华问她说:“把阿福嫁给张成,你舍得吗?”
“阿福要是愿意,我就舍得。”
“回头我让张成自己找阿福问问。”
“别,这种事我们不要插手,顺其自然。”
“你好像真的很懂儿女情事。”
“我又没说过我不懂。”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自己的心?
荣华很想问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罢了罢了,现下不提这些。
不曾想她自己会跟他说:“我不是冉晴紫,我是冉慕彤,我手背的四瓣花原来是红色的,代替晴紫嫁给你才刺成了紫色。”
“是吗?”
听似他随口一问,不在乎她说的是真是假,他本就已经有答案,但他不经意间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内心的欢喜,她肯主动跟他坦白,就是视他为相信的人,就像云子初与她的娘亲,不再对他留有防备。
冉慕彤这段时间想很多,想好了她的选择。
“荣华,”她是认真的,“不要再为难我师父,我与我师父之间清清白白,换句话来说,我要和我师父在一起,我和师父早就成亲了,轮不到你。”
“嗯。”
“你为什么独独看上我了呢?”
“不为什么。”
“我一肚子鬼主意,又骗了你这么久,犯得是欺君大罪,在你面前还面不改色,我也没想过要长长久久留在你身边,我想要的是天南地北无拘无束。”
“你有什么决定可以直接说,不用绕来绕去。”
“师父那日告诉我,你给了我一个为我自己做选择的机会。”
“不错。”
“为什么要让师父来告诉我。”
“因为你最相信云子初,他也会设身处地为你着想,所以,就算云子初不愿意,他也会告诉你我让你那日去见他的用意。”
前面有几步台阶,他扶她下去,她又拂开了他的手自己走,“我没有那么娇贵,我在乡下生活了十二年。”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欠你一个孩子,我们就以两年为期,在这两年里,如果有我能帮到你的事,我定不拒绝,两年期满,我们便天各一方,各自安好。我不想背负凤凰天命,我也不想过问天下纷争,天下一统与我没有关系,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求一份自在。”
她说的坚决,荣华还没欢喜多久就被她的话浇了个透心凉,转身就想走,不再听她说下去,可他迈不动脚步,怕他一转身就再也拽不住她。
她说:“我是凤凰天命,我认,但我不会被凤凰天命左右,你我注定要在一起,我也会先考虑清楚我是否愿意。”
“你考虑清楚了?”
“是,考虑清楚了,就是两年为期,我不再欠冉家什么,两年后也不再欠你,我就不会再留下。”
“如此,不用两年了,两个月后你就可以走。”
她不信他会这么爽快,抬头看向他,他又已经转过身,说:“我若有天下一统的心思,有没有你的存在我都会这么去做。”
他只说了这么多,然后留她在原地,他一个人走了。
她看着他背影,一身阳光都晒不暖的赤红。
以为他会回东宫,他又留了下来,像之前一样照顾她,事无巨细,她喝的每一碗汤药他都会先尝一尝烫不烫口,她吃下去的每一顿饭菜,都是他前一天就反复斟酌过的菜谱,哪些食物她现在不能多食,季之轩交待一遍,他就比她记得还要清楚。
穆真觉出她和荣华貌似闹了矛盾,有心劝上一劝,荣华又打发穆真回皇都。
集结在皇都的琉璃刹留一小部分在宫里扮成侍卫,其他的都在安置在宫外,由穆真统一调度管理。
她不再和荣华去园子里散步,尽量避开与荣华独处,能不跟荣华说话她都不说,房里呆闷了,就和阿福去放纸鸯。
肖婵娟发现大女人对荣华生疏起来,找她说上一说,荣华又拦下肖婵娟。
“殿下,慕彤最近有些变化。”
“大夫人不用担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