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热好鸡汤,马三娘端给她喝,她大口喝下,把涌进眼眶的泪一下咽进肚子里。
她要听荣华的话,不要想太多。
又等了几天,荣华折返回来,琉璃刹准备就续,他抱好上马车,没有时间倾诉这些天的相思与惊惧,云子初随时可能追来。
阮涛把温补的药搓成药丸,打包好放进马车,叮嘱每日饭后服用,冻疮三天一换药。
原本一切顺利,石桥近在眼前,云子初又出现在石桥上,一人一剑,风雪中站在桥中央,早就在这里等荣华。
又或者是在这里等她。
她的双脚恢复了一些知觉,但还走不了路,手也使不上力,裹着厚厚的纱布。疾风灌来,吹起马车帘子,云子初的目光与她一接便变得愤怒。
她把她自己折磨成这样了,都还要跟着荣华走。
荣华提剑下马,一决生死无从避免,那就在今日,此时此刻,做个彻底的了断。
埋伏的黑衣人齐齐出现,云子初又一次一字令下,“杀。”
暗中保护的琉璃刹见此情形,纷纷围上来保护她和荣华,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马车里看着溅在雪地上的血越来越多。
一两百名黑衣人很快就把琉璃刹全杀了,只剩荣华一人挡在马车前。
云子初让黑衣人全都退下,在她的视线里缓缓抬起手,松开了她送他的青玉笛子,清脆一响,笛子碎成几节。
“慕彤,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师父,也不再是云子初,我是恽奕。”
她无声落泪,十二年的师徒之情就此了断,也好,她不再那么矛盾,只需要跟着荣华,一起生,一起死。
这一次,她看清楚了,是云子初先杀向荣华的,她想控制枯叶保护荣华,小手在握紧,肚子又疼了起来,她越用力越疼的厉害,虚弱的身体支撑不起她的小仙术。
云子初一剑划破荣华后背的衣服,露出白色的绷带,她这才知道荣华受了伤,每每强行用力劈退云子初,绷带上就渗出新血。
云子初的剑招不断加快,越来越凌厉,荣华却渐渐慢了下来,眼看避不开云子初刺来的一剑,马三娘赶来了,挥出鞭子打开拦路的黑衣人,及时拽着荣华一转身。
“不要,三娘!”
她哭喊,师父他……不,不是师父了,也不是云子初,是恽国的九皇子恽奕,刺来的那剑冰冷穿过马三娘的胸口。
恽奕毫不犹豫把剑一收,马三娘就朝荣华倒了下去,嘴里渗着血,又在对荣华说:“公子,属下失职,再……再也帮,帮,帮公子顾照不了少夫人。”
荣华落泪,放马三娘躺在地上,马三娘就闭上了眼睛。
阮涛也赶来了,骑着马撞向恽奕,恽奕轻轻一闪身就避开了,阮涛调转马头冲回来,黑衣人数箭齐发,阮涛从马上掉落,被跑上来的黑衣人一剑穿心。
荣华死守在马车前,背后上的绷带被新渗出来的血湿透,也不让云子初靠近她。
她爬下马车,走了几步就跌在地上怎么爬也爬不起来,脚上好不容易恢复的知觉被寒风一吹就没有了。
恽奕一抬手,另有黑衣人递上一支白玉的笛子,恽奕弹掉落在笛子上的雪花,对荣华说:“傀儡蛊没有那么简单,荣华,我让你好生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