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百思不得解,为什么之前给夫人喝的药有一些又有效果,虽然药效起得慢了些,但不像这次一点用也没有,也诊不出夫人发烧的原因。
更坏的是,她开始出现小产的迹象,保胎药一天喝几大碗,喝下去又像喝的水。
恽奕有些慌了,孩子如果保不住,她一定会纵身跳下望月台。
又过去两三天,她见红了,宫里的御医被恽奕全带来望月台,在她房间外跪成几排,又全都拿不出有效的药方。
“孩子没了,你们就给我去死!”恽奕怒吼,吓晕好几个御医。
她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醒着的时候发呆,模糊的时候唤着荣华的名字,一御医诊完脉,跪到恽奕面前冒死直言,若无管用的保胎药给她服下,一旦出现胎死腹中的情况,她恐怕也活不成了。
恽奕赶走御医,去到榻边握住她的手,她以为是荣华,吃力地聚焦视线看清楚眼前人,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拉住水青色的衣角乞求,“师父,师父……我要荣华,让我回荣国好不好?”
“我早就不是你师父了,我是恽奕。”
“我回皇都的替嫁的时候,不知情的人把我当晴紫,但师父和娘亲是知道的,我一直是慕彤。我们的身份会变,我们自己却始终是自己,师父,就让我回荣国吧,我想荣华,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我不要再留在这里,骗了你的解药也好,欠了你恩情也罢,到此为止好吗?我不信师父守着这样的我就能幸福起来。”
“我可以等,一直等。”
“等不来的,师父,求你放过我吧。”
她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恽奕狠心想走又迈不动脚步,想让他放她回荣国,他又绝对不会答应。
他背对着她说:“你现在经不起车马颠簸,让你离开就是送你去死,将来你身子养好了,哪怕你会绝望,我也还是会留你在望月台,你如果敢寻死,我就向荣国发兵,玉石俱焚。”
“师父!”
她哭喊,恽奕再次纠正她,“我不是你师父,我是恽国九皇子,恽奕。”
房门无情关上,百里薇留在房里陪着她掉眼泪。
她昏昏沉沉睡了一觉,下半夜醒来,有人搂她起来喂她喝水。
“慕彤,再喝一点。”
她一愣,这不是荣华的声音吗?
想他想得产生了幻觉,还是……
抬头看去,屋子里的烛光清晰照亮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喝点水,坐一会就该吃药了。”荣华说,给她披上外衫,她迟迟不敢相信,他吻她,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咬,她吃疼,脑子里猛地一醒,慌忙推开他。
“你快走,趁恽奕还没有发现。”
“恽奕已经知道。”
“什么!”
“师叔说你上次小产落下了病根,孩子满六个月很有可能再次小产,师叔就跟我一起来了。”
“师叔?国师?”
“嗯。等孩子平安出生,师叔再回去,恽奕答应不为难师叔。”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拿了什么跟恽奕交换?”
“没有。”
“你不应该再来这里的,不应该。”
她急得哭,他就把她抱紧,对她说:“不能带你回家,我就来这里跟着你一起被困,跟你一起被囚,我说的过,大不了换一个方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