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及时握住她的手,用力一紧,匕首往下掉,还没掉在榻上,她看见她的另一只手精准接住匕首,寒光一闪,捅进了荣华的腰上。
荣华没能避得开,她的动作太快,快过眨眼的瞬间。
鲜红的血从伤口渗出来,冉慕彤拼命拼命命令自己的手把匕首松开,可是她手不听她的话,握紧匕首拔了出来,荣华的血溅在她的手上,她还是管不住她的手。
如若成了提线木偶,手是她自己的,长在她身上,却似被人操纵着。
“荣华,我,我……”
她急得哭,手又越来越不听话,整个身体都在背叛她,捅伤荣华后就握着匕首朝荣华的脖子上割。
荣华徒手握住匕首,深瞳敛碎,“慕彤!!”
一声疾唤,冉慕彤脑子里猛地一醒,笛声消失了,她慌忙扔开匕首,抓起放在榻边的衣服压住荣华的伤口,“你别动,别动,我去叫御医,等着我。”
他拽住了她的手,掌心里全是刚才握住匕首时留下的划痕,“这个时候传御医会惊动母后和皇祖母,去把药匣子拿来,明早国师进宫,再让舒云接国师来东宫。”
“伤口很深,一直在出血,我怕,我怕会……”
“药匣子里有止血药,我没有大碍,能撑到明天早晨。”
她双。腿发软,跌跌撞撞取来药匣子,抖着手给他包扎,看见新的血渍不停往外渗,她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她这是怎么了?怎能对他下这重的手。
“慕彤,”这一巴掌扇她脸上比扇他还要疼,他捧起被她自己扇红的小脸,“不要这样,我没有怪你,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
“可是我的手,我的手……”
她宁肯把手剁下来也不要伤他分毫。
他问她说:“你刚才是不是又听见笛声了?”
“嗯。”
“或许和笛声有关,你不要难过,也不要自责,我们一起查个水落石出。”
“我怕会伤你第二次。”
“但我不怕。”
“荣华……”
她抱着他哭了,这一。夜格外的漫长,有他的大手一直紧紧搂着她,她才挨到了天亮,守着季之轩给他缝合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荣华身有上伤,脸色就有些发白,季之轩让荣华休朝一日,荣华又不肯,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常态。
冉慕彤一个人闷了会,整理好心绪,随荣华一起去上朝。
穆真送了她几步,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别放在心上,昨夜的事足以证明你不是幻听,而是有人利用笛声操控你刺杀荣华,这比理不出任何头绪要好。”
“我莫明成了武功高手,会不会也和笛声有关?”
“有可能,对方先用笛声教会你武功,然后控制你的一举一动,从一开始,这笛声就是奔着刺杀荣华来的。”
“我想不明白,我没有接触过陌生人,怎么就被操纵了?”
“许是我们忽略了什么细节,你别慌,慢慢回忆,说不定就会有新的发现。”
冷静,现下最需要的。
步辇备妥,她想扶荣华先上去,荣华又在扶她,像以往一样,她先坐好,他才坐到她身边。
“还好吗?”
她小声问他,假装给他理理衣服,药的气味就从衣服里透了出来。
“没事。”
他是被鬼洞老爷子从小打到大的,磨厚了他一身的皮,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
“一会议完要紧的事就早些下朝。”
“嗯。”
“折子我来看,拿不准的我再问你,你下午好好在寝殿休息。”
“好。”
他依着她,他也需要早点把伤养好,笛声随时有可能响起,查出谁在操纵她便刻不容缓。
她给自己准备两团棉花,再听见笛声,试试能不能把耳朵堵起来。
季之轩假装有些咳嗽,早朝开始,季之轩就时不时打开药瓶,装作服几颗止咳的药,朝堂上飘着药味,百官们就没注意到荣华身上有伤。
她也假装打几个哈欠,昨晚像是累着了的样子,大臣们就懂了,挑要紧的上奏,不要不要紧的明天再说。
下朝的时候,嬷嬷抱着小荣唯在宫道边等,小荣唯要荣华抱。
荣华忍着伤痛抱过儿子,儿子学会了写人生中的第一个‘大’字,歪歪斜斜,却也迫不及待拿给荣华看。
小荣唯很兴奋,脚丫子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