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荣娉婷看见恽奕就指着恽奕对逐风说:“快去告诉华哥哥,这就人就是六爷。”
逐风立马反问,“郡主不是没见过六爷吗?”
“我,我,我没见过也认得出来,我认得出六爷的身形,还有六爷的声音。”
“可是六爷上囚车后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身形相似的人也有很多,比量着六爷的身形去挑,侍卫里就能挑出好几个来。郡主急着脱罪也急得太明显了。”
“我说他是六爷他就是,你快去叫华哥哥来!”
“原来郡主是想见陛下。”
“你少跟我废话,马上去叫华哥哥!!”
“抱歉,在下职责在身,今晚的任务是在天牢盯着重犯,恕不能替郡主传话。”
“你派别人去!!”
“天牢众狱卒各司所职,天牢里从来不养闲人,实在是帮不了郡主。”
“放肆!本郡主就是要见华哥哥!!”
逐风甩荣娉婷一白眼,懒得再浪费口水。
逐风把恽景绑到木桩上,灌下国师送来的软骨散以防万一,不怕恽景逃走,就怕恽景吹响笛子。
一夜没合眼,穆真来换班,逐风才回东宫休息。
冉慕彤感冒加重,就没跟荣华去上朝,两孩子送去嬷嬷房里,避免染了她的病气。
荣华下朝回来陪她一会,就去天牢了。
恽景什么都不招,荣华也没让用刑,就这样把恽景绑着,但荣华给了恽景一个选择,只要肯说出怎么解音蛊,又或是谁的蛊,他可以饶恽景一命。
但恽景仍然保持缄默。
荣娉婷天天都在嚷嚷要见荣华,好不容易看见荣华了,又被关在牢房里,出不去。
“华哥哥,我在这里!”
荣华寻声望去,荣娉婷披头散发,身上的囚衣全是污渍,不细看还以为是一疯妇。
“朕暂时还不会杀你,给你时间一条一条想明白你的罪状,到了黄泉你才好向你父王和被你害死的人忏悔。”
“华哥哥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要不哪能容我苟活。”
“你该醒醒了。”
“华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爱你,知道我父王是养子的那天,华哥哥,我高兴没能睡着,原来我是可以喜欢你的,你也可以喜欢我,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论模样,我不比冉慕彤差,论家世,我也比冉慕彤尊贵。”
“这只是你的臆想,该清醒了。”
荣华说完就走,没什么想跟荣娉婷说的了。
荣娉婷从牢房里出不来,就开始拿头撞,撞得头破血流,每撞一下都在哭喊,“华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爱你。”
狱卒担心郡主把命给撞没在牢房里,就要开门进去劝阻,荣华又一个目光递给跟来舒云。
舒云叫停狱卒开门的动作,“让郡主往死里面撞,郡主真一头撞死了,陛下一定追封郡主为皇后。”
荣娉婷一听,又要往铁门上撞,再一想撞死有什么用?追封又有什么用?人都死了,啥都不剩了,最后还不是便宜了东宫那位。
“伤药都不用给郡主,郡主自己想不开,用尽世间良药也是白搭,也就不要浪费了。”
“是。”
狱卒们应是,舒云怎么吩咐就怎么做,舒云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荣娉婷跌坐到地上,不撞铁门她还能怎样呢?等死吗?
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天牢的门冰冷关上,舒云跟在荣华的半个身位后,问荣华说:“陛下是回东宫吗?”
“去皇祖母那里。”
“要不要备辇子来?”
“不了,走着去。”
荣华心里有些悲凉,走几步缓缓。
邬淑仪听荣华从毒赤参说起,再到音蛊,以及恽景的身份,邬淑仪掉下泪来,自作孽不可活,荣娉婷的日子到头了。
谁也保不住,谁也不愿保一个跟恽国皇室有瓜葛的人。
这的确可以以通敌叛国罪论处。
邬淑仪也再一次寒了心,“华儿,皇祖母看来是真的老了,这些事管不了也管不住,你自己拿捏着办,如果有人站出来指责你,皇祖母就来替你承受,都是皇祖母下的旨,重处东陵郡主。”
“皇祖母,孙儿不愿拿这些来打扰您,但也不能瞒着,所以孙儿希望皇祖母多多保重身子骨,只求皇祖母多陪孙儿几年,多陪三个曾孙子几年,别的事孙儿都能理料,请皇祖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