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还没凝固就染上了新的。
离北城门不足五十米的时候,眼看成功在望,恽奕突然勒缰停马,被铁链子绑着吊在城门上的那个人是……恽景!!
荣华缓步走到恽景旁边,身上是登基后再也没有穿过的赤红宽袍,风来,袍摆猎猎翻飞,像燃烧的火焰,手里的剑而又越发寒光凛冽。
她和荣华手里也有一张王牌,那便是恽景。
萧羽一个人去把恽景截回了安达鲁,护送恽景的上百号人马被萧羽全部斩杀于剑下,一个活口都没留,也就没有人及时向恽奕传出遇袭的消息。
恽奕咬牙抽搐着眉尾,“荣华,你果然还是来了。”
“我当然要来,你带走的不是别人,是我荣华的妻,大荣的皇后。”
“你想怎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还想怎样?”
陈康指挥着黑衣人和细作朝恽奕靠拢,城墙上歪歪斜斜靠着喝酒的萧羽,抬眼一瞅,飒一声收了折扇,扔开酒壶,拿过弓箭瞄准陈康就是一箭,精准射穿陈康的脖子,在恽奕眼皮子底下要了陈康的命。
萧羽还说了几句风凉话,“堂堂恽国的国君,丹阳阁的阁主,恽奕,你可真是会管教下属,趁你不在就对你心爱的女人下手,啧啧啧,这人我给你留了全尸,记得带回恽国好生安葬,追封一等忠勇公,要不可就对不起这人对你忠心一场。”
恽奕这才知道还有这样一码事,陈康便是死不足惜了。
恽奕翻身下马,冉慕彤一人留在马背上,恽奕牵着马缰对荣华说:“不用废话了,你我都爽快一点,你能从我手里夺过马缰,我就将慕彤留下。”
“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荣华说完,逐风舀了火油浇在恽景双脚上,恽景被堵上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不停向恽奕摇头,不要管他,马上杀出城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恽奕牵着马缰的手在收紧,“荣华,你不敢跟我爽快较量这最后一回吗?”
“我不是来跟你拼的命,我是来接我的妻。”
荣华拿过逐风递来的火把,“恽奕,解了音蛊和傀儡蛊,我放你和恽景离开,不过,我没有耐心等你慢慢考虑。”
火把往恽景脚上一晃,火油一下子就着了,焦臭味弥漫进风里,恽景疼得呜呜呻。吟,痛苦地扭动着。
火苗沿着恽景的衣服往上烧,恽景越来越痛苦。
这就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恽奕想要杀上去救下恽景,但他只要一松手,她就会被救走,穆真就在不远处,蓄势待发。
萧羽又说风凉话了,“哟,恽奕,怎么还不让咱们大荣的皇后大开杀戒?你也会怕?或者你打算眼睁睁看着你的皇兄被烧死?你们兄弟不是一个爹生的吧?”
“你闭嘴!!”
恽奕大吼,用剑指着荣华,“怕的人是他,你们的大荣陛下!!”
荣华冷眼垂视,居高临下,在风里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晰冷冽,“动我的女人就一定会负出代价,跟你拼命固然爽快,但解不了我心头之恨,你不是把我的女人当刀子吗?想要一刀捅死我,那你还在等什么?你大可试试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