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真沉默许久,说:“你还能撑一段时间的话,我想出去一趟,去找一个人,这个人或许会有解药。”
“谁?”
“我不确定能够找到,等我找到了再告诉你。”
“大约要多久?”
“两个月,等我回来再回大荣去,你看行吗?”
“应该没问题。”
“你必须活着等到我回来。”
“你给的新药效果不错,我这段时间好了许久,能等到你回来了。”
“我明天一早就走,慕彤那边只说我去穆家堡的分号,打理一下生意上的事。”
荣华点了点头,总不能一直困在眼下的困境里,他的毒不解,等同在他头上悬了一柄长剑,随时都可能落下来扎死他,扎伤她。
孙恒是文弱的书生,两度受伤,这次又替珑皇挡了一箭,伤得很重,虽保住了性命,但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
珑旖珊放心不下,推迟了回大荣的时间,与荣华商量后,定在等穆真办完事回来。
冉慕彤都没见着穆真,穆真就启程了,十分匆忙。
她去问荣华,“是不是穆家堡分号的生意出了问题?”
荣华说:“穆真没细说,我想应该是的,要不穆真不会走这么急。”
荣华面不更色,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在说谎。
冉慕彤想起发生的连串事,“不好的事所堆来,我们是不是经受住了,就能迎来一连串的好事?”
“嗯,我觉着应该是。慕彤,不要想太多,暂时不回大荣,时间闲下来,你就多养养身子,回大荣去,一路颠簸,身子不好肯定不行。”
“你也要把身子调养好,我觉着近段时间你的气色不是太好。”
“我挺好的,穆真去忙了,没有拉着我喝酒,也没有人逼着我切磋,我的日子要多清闲 有多清闲。”
荣华似乎自在极了,躺到摇椅上朝她招招手,等着她偎进他怀里。
冉慕彤没有偎进荣华怀里,她去抱来小毯子,给荣华搭好,“别每次都是叫我要我多休息,你却一点也不爱惜自己。趁这会没事,睡一觉吧。”
“你守着我?”
“嗯。”
“我想你弹琴。”
“好啊。”
她去找珑旖珊借了张琴,弹响那首他和她都熟悉的曲。
春时草兮夏时花,秋结果兮冬结霜。
日复日兮倚廊下,年复年兮在西窗。
盼君归来花正好,共忆昔年旧时光。
奈何一别成离恨,泪饮桥头孟婆汤。
一世情,三生愿。
多少相思埋孤冢,只度离人不度伤。
荣华在琴声中睡着了,白天睡饱瞌睡,夜里他就可以躲起来运功压制毒性。
冉慕彤一直没有发现,珑旖珊的心思放在了孙恒身上,也没有多加留意。荣华以为能瞒到穆真回来,但被珑皇发现了。
这天,珑旖珊心里郁郁不快,担心孙恒又想念孩子们,就来叫走了冉慕彤,跟冉慕彤去逛大街,吃好吃的。
珑皇有件国事想听听荣华的意见,特意来找荣华,书房里说了一会话,荣华突地咳嗽起来,嘴角有了黑血。
“荣皇,你这是怎么了?”
“你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到底怎么了?荣皇要是不说,我就去问荣皇后。”
“威胁我?”
“荣皇,我不是这个意思……”
珑皇还要说什么,荣华又咳了起来,黑血止不住地渗出嘴角。
冉慕彤和珑旖珊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荣华拉拽住珑皇,“不要让慕彤和你姐姐知道,我中了毒,穆真已经去找解药了,我不会有事。”
珑皇还不到二十岁,但有着超出这个年岁的沉稳与冷静。
珑皇往香炉里添了香,用香的气味压住书房里的血腥气,然后把滴上了黑血的纸揉成一团藏进袖兜里。荣会把手上的黑血擦干净,坐回桌力假装在指点珑皇。
冉慕彤推门进来,一点也没有怀疑,包括珑旖珊,她们俩小坐一会,商量好晚上吃什么,就一块去准备食材。
书房里只剩下荣华和珑皇,荣会才卸下伪装,苍白着脸色服下穆真留给他的药,然后运功压住毒性。
珑皇假装在看带来的折子,实则是帮荣华放风,看见冉慕彤和珑旖珊端好做的点心过来,珑皇就及时告诉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