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冤大头。
吴庸见我脸上闪现一丝的异样,又给我说:“秦川,我知道,这肯定很让你为难,这么多的钱,是很多人几辈子都赚不出来的。但是现在你要的是两条命,人家要的是真金白银。你放心,这中间我吴庸没有沾半点儿的好处,老话就叫徒个吆喝,纯粹是为了交你这个朋友。你要是手头的困难,这前几月的费用,我先帮你垫出来。”
吴庸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敢有丝毫的抱怨,毕竟现在悦悦和孩子的两条命,我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我对着吴庸点点头,说:“吴医生,咱们俩算是在看守所里萍水相逢,你能帮我联系研究所,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关于钱上的事情,我尽力筹吧,实在拿不出来的时候,再厚着脸皮找你帮忙。”
吴庸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一声“辛苦了”。
等我像是一个泄气的皮球回到病房里的时候,悦悦见我脸色很差,问怎么了。
我只能强颜欢笑,说没事儿,我不能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递给她,我只能自己死扛。
当天晚上,我替悦悦找了一个护工,就去了麻三爷住金源小区,麻三爷点子多,我希望他能够给我出出主意。
等我到金源小区的时候,却见的麻三爷正跟看门的大爷李启铭在那闲扯。
我一脸颓废,麻三爷见状,也不跟的李启铭唠了,摆摆手,带着我去了他家。
麻三爷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杂乱,没有落脚的空。
我一屁股坐在客厅里沙发上,麻三爷见我脸色不好,也不问缘由,凑到我身边,说给我讲一件振奋人心的好事儿。
麻三爷口中所谓的好事儿,指的是玲花妈妈陈秀娟,已经被警方逮捕回来了,还打掉了一个传销的窝点。这事儿,麻三爷还是听那个李启铭老大爷说的。 说是玲花妈妈见钱眼开,掉进了传销窝,想入会,但是手里差两万块,于是就把玲花给买了。
说出来,有些可笑又可恨,可是钻到钱眼里的人,做的哪一件事情,不可笑又可恨呢。
但是,这个所谓的振奋人心的消息,并没有带给我半点儿畅快的感觉。
此时悦悦还在市人民医院里躺着,后续的治疗费用,正让我愁眉苦脸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前几天,悦悦的新药试用的很有的成效,这个事情我给二虎和麻三爷都说过。估计,这会儿,麻三爷也肯定想不到,我正在为悦悦犯愁。
麻三爷从里屋拎出来半瓶白酒,又从厨房里的拎出来一小袋,用白色食品袋的兜着的花生米,放到我的跟前,说:“秦川,我看你愁眉苦脸的,又出什么事情了?来,给麻三爷我喝一杯,以麻三爷我的经验,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要是实在解决不了,那就两杯。”
说着,麻三爷已经在我面前的酒杯中,斟满了一杯。
我看着杯中的酒,呵呵苦笑了一声,心想真羡慕那些可以喝的酩酊大醉的人,醉了以后,应该就没有的那么多烦心事儿了吧。
想着,我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麻三爷的见状,一把从我手里把空酒杯的夺了过去,说:“诶,秦川,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啊。”
说着,麻三爷把手里白酒也扔到一边,似乎也意识到了我的情绪沮丧到了极点,于是正襟危坐的坐在了我的跟前,问:“你告诉麻三爷,究竟发生啥事儿了,这么多的坎都过来了,马上就要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你还有啥不高兴的?”
这一口烈酒,辣我喉咙一股燥热, 脑子懵懵的,不过让我的确很受用。
我靠着沙发,给麻三爷说:“悦悦,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替她筹接下里的治疗费用了。”
麻三爷皱皱眉,对着我愣哼一声,说:“瞅你那点儿出息,只要是钱上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你给麻三爷说说,需要多少钱。”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说:“不知道,很有可能是一个无底洞,每个月至少需要的五万吧。蔡宏伟那边,我拼劲全力促成了他跟绍有为的合同,一百万道账,十天的功夫,吴庸医生让我接着筹钱。我不准备再厚着脸皮去找蔡宏伟了。”
麻三爷皱了皱眉头,骂了一句吴庸是一个混蛋医生之后, 然后给我指了指,他这个在金源小区的房子,说:“秦川,你看我这个房子能值几个钱?”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说:“麻三爷,我就是想来找你诉诉苦,可没有要打你房子的主意啊。”
麻三爷撇了我一眼,说:“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