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流不出来。

真正的疼痛，是哭不出来的。

薄织雾似乎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慢慢睁开了眼，她轻声说道：“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一件事情么？”

耿泽望着她苍白的脸色，慢慢点了下头。“嗯？”

他当然记得，那时候，奶奶要做手术，需要输血，可是朝城所有的血库里，都没了血，只有薄织雾的血型和奶奶的相符合，所以，在她给奶奶献完血后，他答应了薄织雾，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情，只要她开口，只要他做得到，就一定尽力帮她达到。

“帮我离开朝城，就让，他们所有人，都认为我死在了这场事故里吧。”

她的语调十分苍凉。

耿泽听见她要离开的消息，脸色有些讶异，他问道：“你打算去哪儿？”

去哪儿？

薄织雾沉默了很久，最终都没能吐出答案。是啊，世界这么大，离开了朝城，她都不知道去哪儿。

过了会儿，薄织雾才轻声说道：“或许是A国吧。”

她还依稀记得，自己五岁的时候，妈妈牵着她的手，站在机场里，告诉她，他们要离开了，要去A国。

分散十八年，她总得去找一找吧。毕竟，在这世界上，她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其实，在薄织雾心里，无论去哪里，都比待在朝城，呆在陆沉舟身边，让人觉得安心。

耿泽掀了掀唇瓣，薄织雾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她抢先一步开了口，“别想找我，否则，我就去到，连你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你还会回来么？”耿泽问她。

回来……

薄织雾苦涩的笑了笑，“或许吧。”

耿泽心底其实是不舍得的，“如果，离开是你的心愿，离开，你会过得更好，那么，我愿意帮你。”

薄织雾这才侧过头，眼底满是泪珠的望着他，“谢谢。”

耿泽也望着她笑，却没有说话。有些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