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要哭。
然后,我的眼泪奇迹般的止住了。
我用她给我的纸擦干了眼泪,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了一声谢谢。
我终于露出了笑容,但我能听到,自己腹腔中似乎有某一样东西碎了,再见到老白他们的时候,我依旧在笑,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实是怕被人询问。
......
不管如何,岁月不会因谁而停滞下来,日子总是要过的。
眨眼间,又是数十日一晃而过。
这一天,我依旧如以往一样窝在屋子里看《万葬经》与《清微内丹术》,偶尔也会去研读一下偃师机关术等旁门诡术,却听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老白像一头发狂的蛮牛一样“哐当”一下撞开了门,结结巴巴的说道:“回来了,那个青竹......”
不等他说完,我已经冲了出去。
果然,院子里有个长裙飘飘,白纱蒙面的女子正坐在那里,几乎要化成一座永恒而完美的雕塑。
这人可不正是青竹?
只是,我扫视一圈,并没有见到我师父,心下不由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走上前去与青竹打了声招呼。
青竹见到我一点都不惊讶,显然,她早已知晓我醒来了,只是冲我点了点头。
我询问道:“我师父......”
“他没事。”
青竹直接打断了我,斜睨了我一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她看我时眼神冰冷,更带着一丝小觑,让我有些不舒服,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得罪了她,以前见面时,她也不曾这样。
不过,她还是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册子,放在桌子上,徐徐推到我面前,淡淡说道:“而且,你师父已经找到了救你的办法,全都记录在这个小册子上了,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多看看......”
这小册子就是现在的学生们常用的作业本,但上面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看起来触目净心,皮子上是四个钢笔写下的小字——天官手札!
“这是誊抄下来的内容?”
我眉头一动,有本事的礼官才叫天官,可惜,末代天官之后,我们这一门哪还有人敢称天官?
单看天官手札四个字,便知,这本子上的内容,应当是西晋之前的某一位天官写下的,结果书写这些内容的却是一个现代的作业本,答案只有一个——原本已经腐坏的无法使用了,于是有人草草将上面的内容誊抄了下来。
“我的天......”
老白一拍脑袋,狠狠吞咽了一口吐沫,道:“这该不是鹊门的那本吧?”
我们几人同时望向了他,就连青竹都不例外,一脸的好奇......
“这......我曾经就是和张先生随口一提呀!”
老白咕哝,脸色煞白。
他说,在我师父邀他来此之前,二人通话时,我师父忽然随口问了他一句,你了解礼官吗?
老白当时随口就说,玄门众多,唯独礼官一门最为神秘,传承断绝千年,可世间还有血脉在苟延残喘,连他们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外人哪能知道?不过真要说了解,兴许有一人倒是知道,此人便是曾经流窜在闽越一带的悍匪韩名儿。
若说这韩名儿,倒也能算是一个玄门之人。
只是,他的玄门之术,说出来实在是不太光亮,在我们行内成为九流之术。
九流之术其实就是鸡鸣狗盗之术,学的人也大都是些地痞流氓,韩名儿自然不出此列,早年间就是个不入流的地痞,犯了流氓罪差点让枪毙了,赶上了好时候留下了一条狗命,而且在号子里认识了一个玄门之人,他很有眼力,天天巴结,脚前脚后的伺候人家,每天香烟吃食供奉着,凭着一手好马屁工夫,最后愣是学会了九流之术里的盗术。
盗术用来做什么的,这边不必多说了吧?看意思就明白了,就是偷窃之术,却要高明很多很多。
韩名儿利用这盗术,属实是发了一笔财,这人脑子好使,灵活,有了钱后,就开始四处游说,拉出了一个天大的幌子,要重现曾经的鹊门。
鹊门,便是盗门里的巨擘了,不然何以把喜鹊当成信仰?老百姓常骂贼喜鹊,真正的喜鹊可没有想象中那么浪漫,还搭个鹊桥让牛郎织女见面,那不过都是人一厢情愿的美化罢了,了解的人都知道,喜鹊可以说是自然界里最缺德的东西了,它不仅吃虫子,还喜欢偷别的鸟的蛋,有时甚至直接啄食人家的幼崽,搁人类的世界里,这种缺德事儿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