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面容冷俊如冰,不容置喙。
“别呀,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守着,我真的没事。”喻暖动了动手臂,表示她现在很好,这个场地特别难争取,宋清知争取了好久,才批下来一天的使用权。
可是不管喻暖怎么给傅绍蕴顺毛,傅绍蕴连表情都没有松动一下。
剧组的工作人员全围了上来,喻暖窝在傅绍蕴的怀中,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我没事,虚惊一场,胳膊腿都在,大家都散了,拍摄继续吧。”
想了想觉得此事和傅绍蕴举止过于亲昵,很是不妥当,补充道“我们星宇的老板就是这样,对员工亲和热情。”最后干笑两声,企图缓解尴尬。
“今天到这次为止。”傅绍蕴低头扫了喻暖一眼,直接开口决定。
“这……”剧组人员纷纷交头,窃窃私语。
喻暖摇了摇头,面上一片坚定“不行,继续。”
挣扎着从傅绍蕴的怀里跳下去,手腕却被牢牢攥住,喻暖扫过周围,每个人都冻得瑟瑟发抖,手里托着巨大的机器,路途崎岖难走,都是靠人力背上来的。
这世上谁都不容易。
喻暖冲着傅绍蕴笑笑,温柔而又坚执地掰开了傅绍蕴的手,不再看他,留下一句“很快就好。”
剧组成员又开始运转起来,有人提议为喻暖简单的包扎起来,被喻暖拒绝了,这样更符合原著中狐九儿重伤的状态。
拍摄继续进行,所有人都退至临时大棚里,盯着拍摄画面。
雪地里,只留下傅绍蕴一道孤立的剪影,傅绍蕴低头,手心似乎还残留着喻暖离开那一瞬间的感觉,空落落的,雪纷纷扬扬落下,有工作人员来为他打伞。
傅绍蕴摇摇头推开了。
“傅先生,至少把衣服穿上吧。”刚才脱下的呢外套再也不见傅绍蕴穿上,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件羊毛衫。
“不。”声音低沉嘶哑,发间很快落了几片雪花,结了冰霜,却使得傅绍蕴更加的冷峻清雅,高山止水,微渺的声音从唇畔逸出。
“怎么会不冷。”
“喻暖,你总是不听话。”一声无奈的轻叹飘散在风中。
喻暖已经爬上了马背,回头与傅绍蕴遥遥相望,彼此都在停留在霜雪中。
喻暖勾起手臂,拍了拍肌肉。
画面和意境一下崩塌。
傅绍蕴“……”你要我看你扁平的肱二头肌?
……
等到结束之后,傅绍蕴上前,托举着喻暖从马背上落到地上。
喻暖笑吟吟与他对视。
“笑什么。”
“你看我们这样。”喻暖指着两人的头发“青丝蘸白,算不算……我与你人间共白首。”
傅绍蕴心跳漏了一拍,周遭的景物仿佛一下远去,只剩下他们二人。
……
宋清知机械地重复回放影片的动作,机器的反光映射在半边脸上,没有表情下达着结束的通知,就在刚才,亲自目睹着喻暖惊马的瞬间,却只能惊愕地直起上半身,摇动轮椅,轮子却牢牢地卡在冰缝之中,眼看着傅绍蕴向着喻暖奔去,只能看着,也唯有看着,无能为力席卷全身。
心脏深处生出黑色的藤蔓,紧紧缠绕勒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