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又出现在附近,喻暖的心再次提起。
唐时逾出声“我出去引开他们,等他们走后,你再出来,就当是……昨天偷吃的赔罪。”
喻暖还没反应过来,唐时逾就走出了消防通道。
唯恐天下不知地大喊“我在这里,你们走错方向了。”
说完,回头对着贴在墙角的喻暖无声地比着口型“藏好了。”
之后拔腿跑了起来。
……
许久之后,喻暖探头探脑地从消防通道走了出来,确定四下无人之后,叹了一口气。
唐时逾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过,这里是哪里呀?”
医院的装修都一样,这个楼层显得格外安静一点,喻暖找着医院的平面指示图,转了半天也没有转出去。
随便推开了一间病房的房门打算问路,探出一个脑袋“请问出口是在哪个方向……”
疑?原来没有人吗?
喻暖走进一四处空荡荡的,四下滚落着各样的康复器材。
一声闷响,像什么东西跌落在地上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声音有点熟悉。
循着声音望去,似乎是在更里面的房间里。
强烈地好奇心驱使下,喻暖推开了门。
盛满阳光的房间内,窗外香樟树的枝叶悉悉率率地响着,一个有点消瘦羸弱的背影,跌在地上,手臂扶着墙面,几次尝试着想要站起来,却以失败告终,后背汗湿一片,额发濡湿成一绺一绺的,听到动静,回头与喻暖的视线相碰撞。
那目光一瞬间闪过复杂,痛恨,羞耻,很快隐去。
“宋导?”喻暖惊呼出声。
喻暖快步上前搀扶宋清知,才发现触手的是惊人的冰凉以及一片湿腻腻。
这些都是冷汗吗?
宋清知借由着喻暖的力量站直,靠在墙上,缓慢开口,声音却冷如寒冰“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医院里迷路了……”喻暖自己都有些难以启齿,说完后如愿听到了一声嗤笑。
“不愧是你。”
“谢谢宋导夸奖。”
宋清知看了她一眼,大概是没想到喻暖的脸皮这么厚。
“宋导,你还好吗?”
“嗯。”
喻暖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康复训练,不急在一时,要循序渐进,我是说,可以慢慢来,欲速则不达,对就是这个词,身体会吃不消的。”喻暖斟酌着用词,努力显得委婉。
宋清知不说话,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目光微冷,如浮动的碎冰块,看的喻暖心虚地低下头“抱歉,是我唐突了。”
“为什么想劝我?”嗓音冷的如同萧索的秋风。
喻暖一下子局促起来“因为……”
宋清知那样子就像对面坐着一个即将审问的犯人。
“出于一个员工对上属的关心?对,就是这样。”喻暖挠挠脑袋。
“担心我?”宋清知显然没想到这么一个答案,像听到一个极有意思的东西,唇角稍微上扬下一秒恢复如常,逼视着喻暖“担忧我,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喻暖被问住了。
“你看起来很疲惫,所以我才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