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这才推开了门，一进去，就被面前香艳的景象刺激到眼球，章铭导演的怀中坐着一个女人，红唇贴着章铭的脖颈，娇笑着。

陈飞默然，四十五度望着天花板，那脸蛋陈飞还见过，正是近来小有名气的演员，从章铭枯瘦如树皮的手背，想到女人吹弹可破的年轻肌肤，按理来说，章铭的年龄都够当她的爸了。

当陈飞在心里数到第239秒的时候，章铭终于想起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了。

章铭和女人磨叽完，大手拍上女人的大腿，发出清脆的“啪”声。

“好了，先回去吧。”

“别嘛，人家还想陪着你。”

“少来了。”章铭前一秒还如沐春风，下一秒就变了脸色“别以为我不懂你的心思，我都长你好几轮年龄了，还会信你那一套情情爱爱吗？识趣听话点，做婊子，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当一回事，你懂吗？”

措不及防挨了一顿训斥，

女人一惊，抖抖索索地从离开章铭身边，走之际听到章铭说“放心，角色是你的。”面色才好看起来。

目送着女人走远，陈飞才递上手中的推荐信“你好，我是陈飞，是赵制片人推荐过来的。”

章铭一挥手打断陈飞的话，端起推介信，兀自看了起来，末了打量了一下陈飞“赵制片人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收拾一下，去后台试个妆，明天开始拍摄。”

陈飞没有反应过来，还怔在原地，就这样吗，他还准备了一大段自我介绍，甚至提前看过剧本，背的烂熟于心，在来之前一路上都在揣摩角色的情感动作状态，尽管只有两三句台词。

“没这样确定了吗？”

章铭闻言，蓦地笑了，认真看了陈飞一眼，双腿交叠，翘得老高“不然，你觉得还有什么流程吗？”

陈飞迅速低头“没有。”

“你可以走了。”章铭摆摆手，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陈飞脚步挪动，余光中瞥到一个熟悉的物品，和一堆外卖垃圾废纸堆在一起，双唇抿成一条缝，是他的录像带。

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章铭说“这个，我能拿回去吗？”

“什么？”

“我之前投递的录像带。”和他的个人简历，一起投递的，只是现在估计在某个碎纸机里。

“哦，拿去吧。”章铭失去兴趣。

陈飞从垃圾堆里翻出自己的录像带，上边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轻轻叹息一声，觉得这世道荒谬极了，将录音带揣进兜里，扬首向着化妆室的方向走去。

……

在《红日》的剧组里，大背景是纸醉金迷的民国时期的大上海，一边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的上海大剧院，一边是枪林弹雨，血肉横飞，黑帮林立。一边是歌舞升平，挥霍无度，一边是贫穷与血腥。

在华美的外袍装饰着“万国都”这个身份。

陈飞参演的角色只是一个叫做“阿福”的小跟班，最经常出镜的时候就是替男二号谢卿许拎包，开车，以及帮助谢卿许收拾残局。

港口的水面波光粼粼，映射着夕阳的余晖，停放在港口的货船随着海浪上下晃动

在心底估算了一下时辰，也难怪章铭会那么气急败坏了，男二谢卿许的扮演者周谨迟迟未出现。

章铭沉着脸，吩咐着助理“再给他打最后一个电话。”

脾气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下了最后的通牒。

助理接完电话之后，摇了摇头“打是打通了，但是他的经纪人说周瑾昨天玩疯了，喝醉酒了，现在睡得死沉死沉，叫都叫不醒，今天怕是吹了。”

“哼！”章铭将手中的报纸狠狠地拍向桌面，面色可怖，周谨的经纪人之前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提起过关于加片酬的事情，都被他以合同上白纸黑字写明白了，片酬该怎么样就是怎样为理由回拒了。

哪曾想今天干脆给他摆起架子，玩起失踪来了。

这都快到傍晚了，就是三斤白酒也该醒了。

章铭一个狠劲踢翻了脚边的椅子，怒斥“真当我不敢把他换掉吗？他不珍惜，其他人争先恐后，挤破脑门想来这个剧组！”

章铭一抬头，陈飞站在他的面前，犹豫着开口“导演，你看，我行吗，我家里以前是开武馆的，会打几套拳，在别的剧组里，也接受过武打培训，可以撑得起剧中打量的打斗戏份。”

见章铭不为所动，陈飞舔了舔干燥的唇角继续说“而且，我看过谢卿许的剧本，我天生记性好，对于他的台词烂熟于